黎柏禾在家旁边的小巷里发现了一只猫。
一只受伤的猫。
这是一只纯白色的、十分瘦弱的布偶猫,在月光的照耀下隐约可以看出在没有受伤前十分顺滑干净的毛发此刻在鲜血的的玷污下变得一缕一缕的。一只后爪似乎被车碾过,血肉模糊。
黎柏禾只看了一眼,就匆匆离开。
角落里的猫慢慢睁开了眼睛,那双金色的瞳孔里,流过失望、自嘲等情绪,又似早就知道这般结果一样闭上了眼。
小巷外又是一阵匆匆的脚步声,是另一家小霸王放学了,还是那头的王奶奶买菜回家,这充满烟火气的地方,那个漂亮的姑娘,这些都与它没关系了。
在昏过去前的最后一时刻,它看到刚刚那个嫌弃一样匆匆走远的漂亮女孩,拿着一张毯子靠近了它。
“原来她不是嫌弃我。”这么想着,它彻底在温暖的毯子中昏了过去。
“医生,拜托你,一定要治好它,拜托拜托!!”
“怎么会伤的这么重,腿被车压过,骨头碎得很严重,再晚送来一点可能就无力回天了。我只能尽力保住这只腿,能不能用还要看后期恢复。”
“好的好的!那麻烦医生了!”
黎柏禾心里也是一阵后怕。本来她作为一个犬党,看到伤的那么重的猫猫其实一开始只觉得害怕,如果猫咪因为防卫把她伤了呢?捡回去治不好呢?会不会花费很多?她想了很多,但回到家想到小时候救过她一命的那只猫咪——也是一只纯白的布偶猫,也有一双金色的漂亮眼睛,如果不是猫的寿命不会这么长,她几乎都要以为就是小时候那只——她还是没狠下心让这么一个小生命在痛苦中离开。
这个世界还这么美呢,让她带着它一起多看看吧。
这只猫伤的太重了,花了前后一个月,才让它恢复到不再瘦弱、可以走动的地步,只是那只受过伤的后脚还不能动,只能垫着脚笨拙的四处挪动。因为黎柏禾天天下了班就去兽医院看它,有时带着猫罐头,有时带着猫罐头,有时带着最近刚买的猫玩具,这只布偶猫很快就与她变得熟稔,还全然没有猫猫傲娇的模样,她只觉得这只猫又乖又黏人得很。
又过了一段时间,猫猫除了那只前脚都恢复好后,黎柏禾把它带回了家。
“本来要养只狗的,结果先把你带回来了,我是犬党的叛徒。”黎柏禾一只抱着猫猫,另一只手捏着它前爪的肉垫轻轻揉玩。猫猫听到她的话,小脑袋向后撒娇般蹭了蹭,意识到蹭到的柔软是什么后一僵,又安分的靠在怀里不再乱动。
黎柏禾压根没注意到这只坏猫咪做了什么,只一个劲的絮絮叨叨。“我买了一个猫爬架,超级大,还有好多猫玩具,猫零食,猫罐头,啊对了,医生说平常可以给你喝点羊奶,一会儿去网上买点。”
说着说着,就回到了黎柏禾住的这片住宅区。她从出生起就一直住在这里,从一家三口,到一家两口,再到她自己一人,现在又多了一只猫可以陪着她。
有猫的日子,与以前一样,又不太一样。她没有给猫咪起名,一直猫猫、猫猫的叫着。回到家有可爱的猫猫迎接,做什么都有猫猫相陪,累了有猫猫可以吸,睡觉也有猫猫伴在床头。只是做饭时要多给猫猫准备一份,每天要清理猫猫掉下的毛,要补课猫猫知识,要按时带它去医院检查,花销也大了很多。真是又痛又快乐。
“最近花销大了很多呢。虽然没有房租压力,但是还是要想办法攒点钱以防万一呢。明天要去找找有没有什么兼职可以做,找到了以后可能晚上回来就要很晚了,你会不会也觉得孤独呢?”
黎柏禾把猫猫举起来,在柔软的猫肚皮上一阵狂吸,没有注意到猫猫奇怪的表情。
异样发生在黎柏禾找到晚间兼职的一个多星期后。
找到兼职后,她回家的时间就晚了很多,回到家后因为实在太累,每天换下的衣服、要吸的毛、要洗的碗,都没有精力收拾,她只好等到周末再一起收拾。可是到了第二个星期,回家的她惊奇的发现,前一天换下的衣服已经洗的干干净净的放在衣柜,并且放在了她常放的地方,她确信除了她自己没人知道她的放置习惯,好吧,可能还要除了猫猫,毕竟每次她收拾时猫猫都黏在身边,不管做什么都看得入迷。除了衣服,还有减少的猫毛,干净又垒放整齐的碗,甚至连垃圾桶里都没有垃圾,收拾的整整齐齐的这个家在邋遢的黎柏禾看来怪的出奇。
开始她以为是小偷,转念一想又不对,家里除了猫猫和垃圾什么都没少,哪个小偷这么好心免费上门做卫生?
没有人有她家的钥匙,门和窗也都没有撬开的痕迹。难道是田螺姑娘?
作为一个小说狂热爱好者的黎柏禾有了一个大胆的设想。
不是田螺姑娘,那会是猫咪男孩吗?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黎柏禾特地请朋友在带猫去医院的时候在她家帮忙装了一屋子的监控。
第二天,黎柏禾特地请了一天假,她假装出门上班,其实就躲在就迫不及待的拿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