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再怎么拖,也到了分别的时间了,韩柏轻轻在齐殊唇上啄了一下,松开肩膀,注意到爱人眼中的口是心非,轻声道:“忙完这阵我们去旅游或者去外面休息几天,好不好?”
齐殊弯着眼点点头。
“不要送我了,好好休息。”
房门在眼前关上,齐殊挪着步子回了房间,慢腾腾没有目的地走来转去。
地板看上去干净无尘,齐殊闲来无事,推着吸尘器又走了一遍。
飘窗上的一盆万年竹和一盆文竹也已经浇过了。
衣服昨天已经洗过了。
能做的事情基本都做了,时间还是过的很慢。
手机叮咚一声,是韩柏告诉他已经登机的短信。
齐殊捧着手机删删改改,最终回复的也只有知道了,和提醒对方注意身体。
两个人隔着时间差,齐殊也不忍打扰对方工作,每次都只是比照着时间提醒对方吃饭休息,干干巴巴的晚安也是毫无新意。
韩柏的工作确实紧张,任务量大,他又想着早点完成回家,压缩了时间来工作。两个人真正也只电话联系了一次,聊了十分钟不到,韩柏就被人叫走了。
齐殊放下电话,半是心疼半是高兴,韩柏告诉他可能会提前回家,两个人的旅游计划近在咫尺,他这两天在手机里存了无数的旅游攻略。
习惯了两个人一起上下班,骤然变成一个人,齐殊甚至有些不适应。
总之家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他也不着急,在地铁站里坐了好一会,心里默默把计划的几个旅游地点对比了一下,因为天气的突然变化去掉了一个地方,并再三确定了韩经理还有两天回来。
浪费了不少时间,来往的人瞬间少了许多,齐殊又等了五分钟,坐地铁回家。
晚上的街道幽静而空荡,附近一片住宅区的人并不多,少有像齐殊这样从外面走回来的。
早春多风,吹得晚云四散飘荡,本就不明朗的月光忽隐忽现,轻纱般遮住面容,白炽的路灯少了银屑的月光修容,显出一份惨淡的铅白来。
绿化带的树木有些是四季长青的种类,经过了一冬的摧残,和呜咽冷峭的春风,绿沈或墨绿的叶片仿佛总是覆着一层洗不掉的尘埃,是灰扑扑的脏绿。
数棵高大的阔叶类树木的枝条棕枯嶙峋,在墨蓝色的底色中,随风舞得疯癫且张牙舞爪。
齐殊缩了缩脖子,有种惴惴不安的急促感,加快了步伐回家。
在呜咽的冷风掩护下,重叠的脚步声被裹挟吞噬。
一双有力强壮的手无声地掠过齐殊纤细的脖颈。
“啊!”
猝然间,齐殊被一股蛮力拉扯,拖拽到了墙角昏暗处。
强壮的身躯从后贴合,紧紧地压在齐殊背后,生硬地挤在墙角,压得齐殊几欲呕吐。
他的嘴被人牢牢锢住,只能唔唔地发出细弱哽咽的挣扎声,头在剧烈的动作中磕到了墙面,又被人蛮力压制住动弹不得。
颈后,有一道滚热紧促的喘息声,呼哧呼哧,短促猛烈,喷在后颈,奋力抽气地嗅来嗅去,像是发狂的随时会咬住猎物喉咙的猛兽。
“宝宝,好想你。”
喑哑神经质地声音好似宣判重锤。
齐殊发出闷响的一声急促抽哽,捂在腔内,凄厉而残破,像是幼鸟临死前的哀鸣。他短促有如窒息般地鼻翼翕张,瘦弱的胸腔快速鼓动,旧风箱般呜鸣。
猛然激起的腌臜回忆使得他血管怒张,血液汩汩地流淌喷涌,身子一阵发软,撑不住地向下滑。
男人毫不费力地拎着他压在角落,漆黑浓烈的夜色遮掩了他们,除却依旧鼓鸣的风声,寂静的街道一片清冷。
男人轻佻地笑了两声,终于停止了野狗般的闻嗅,叹息一般地倾诉:“我忍不住,宝宝,好想见你。”
“舍不得这样离开你。你也想我的,对不对?”
“我每天都想着你。”
齐殊被他癫狂阴鸷的恶语吓得失语,哆嗦着流泪摇头。
男人的语气越来越无情,冷笑轻柔地质问:“和宝宝在一起的男人是谁。”
“你是不是和他在一起了!”
男人从后面用力压向齐殊,恶狠发狂地责问:“宝宝不是说没有男朋友吗!你应该只爱我!你怎么可以和别人在一起!到底是不是!”
齐殊拼命地摇头,嘴边的束缚松了些,他哭着否认:“不是,不是。”
“撒谎。”
男人面无表情冰冷冷地揭穿了他,阴冷地嗓音戳破谎言。
嘴边的禁锢变得松软湿润,齐殊在下一瞬失去了意识
。
酸软,涩痛。
黑暗将触觉感受放大,通过皮肤的直接触碰反馈大脑。
齐殊在摇晃中被撞醒,漫无边际的黑暗将他吞没颠倒,世界在不断地晃动扭曲,他被撞得七荤八素,张开嘴就是虚弱无力的呻吟。
“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