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呢?”盛怀扬指尖轻轻擦着她脖子。
夏时初略思忖,摇头,“感觉不会。”
老马那人平日嘻嘻哈哈,看似温吞,实则精明又慎重,加上四部里,论业绩、论能力、论年龄,他都排不上候选人,要他赌上现在的东西,公然站队,一绝成败是不可能的。
但是,他也有自己的小九九,朱波的部门并到固收已成定局,洛逸飞的一部一拆为二也是必然,就剩下他和四部,去路不明。
夏时初手里捏着中天这个大项目,业绩摆在那里,部门人又少,被兼并的可能性小得多,倒是三部,业绩不死不活,他又上了年纪,吞掉他是分分钟的事儿。
所以,从那人口里得知夏时初和盛怀扬关系后,他琢磨了下,便把这事儿透给了毛华杰的助理。
至于为什么不是蒋峪?
想必也是盘算过,若蒋峪获胜,朱波得势,以朱波的野心,他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周奚说得对,GC真是一档子烂事儿。”夏时初没好气地道。
“不过,现在咱们都没答应联盟,毛华杰会不会把我们的事抖出来?”
盛怀扬不以为意:“你未嫁我未娶,谈个恋爱而已,怕什么。”
夏时初一拍大腿,对哦,他俩现在只是恋爱关系,并没有违背监管近亲属回避原则。
“但是,GC有规定,不允许同部门恋爱,咱们要是公开就不能在一个部门。”夏时初想想,“要不你现在就走,不对,要不咱们都辞职吧。”
这个破公司,管理层烂成这样,她也不稀罕留下。
“不用。”盛怀扬语调平静,“咱们把中天的项目做完再走。”
中天这个项目对夏时初意义不同,加上她前前后后付出了两回心血,尤其这次,一路打怪升级,
眼看就要成了,就这么放弃她是舍不得,可是,GC的规定摆在那儿,除非他们中一个离开,否则这棋似乎下不下去。
她仰头,看着盛怀扬老神在在的模样,“你是不是已经有法子?”
盛怀扬低低地嗯了一声。
“嗯什么嗯?你倒是说呀!”夏时初打了他一下。
盛怀扬稍稍坐正一些,不疾不徐道,“我已经同董事会打了报告,不再兼任投行和固收的老总,同时也不再做中天的项目总负责人。”
“什么?”夏时初猛地坐直身子,视线灼灼地盯着他,“你自请卸职,盛怀扬你有病吧?你这还不如现在辞职。”
再不济答应毛华杰联盟也行,总比现在,都不用蒋峪动手,他自个儿先卸了自己的职位,说好的会风风光光离开呢?
“你就为了让我做完中天这个项目……”
“先听我说完再骂。”盛怀扬拉住她挥舞的手,安抚道,“首先,自请和被别人卸职是两回事儿,其次,我提出,也要董事会同意呀。”
夏时初怔忪,“董事会还能不同意?”
“别人会,至于你男朋友,人家当然不同意。”他故意臭屁地说。
夏时初白了他一眼,“他们真的没同意。”
“也不算没同意。”他解释道,“出于风险规避,我们不能再参与同一个项目,也就是中天这个案子,以后我不负责了。”
“那……”
“嘘。”盛怀扬用手点住她的唇,轻哄,“先别急,先听听我给你找了谁来负责。”
“谁?”
“蒋峪。”
蒋峪?夏时初蹙紧眉头,沉思片刻,嘴角慢慢溢出笑意。
“盛怀扬。”她一骨碌翻到他身上,用手指戳戳他的胸口,“我发现你就是一只老奸巨猾狐狸。”
居然想到让蒋峪来负责这个项目,绝了。
首先,蒋峪六年前就是中天首发IPO的负责人,让他再负责一次,一来合情合理;二来,六年前他把项目弄丢,六年后,若是再丢一次,就不是丢脸问题,而是要被业界和董事会质疑能力的,他就是再不爽,也只能宵衣旰食地把这个项目做成。
其次,他和毛华杰互相捏着对方同等的筹码,两边都在等着对方再犯点事儿,好一举搞死对方。蒋峪要是负责这个项目,都不用夏时初操心,毛华杰那批人一定把他盯得死死的,他想使坏都不行,这简直是变相把全公司的资源全压在这项目上。
最后,蒋峪老丈人那帮蛀虫被陈航摆了一道,被迫割让中天股份,心情能好到哪里去,怕是巴不得中天上市再失败,可是偏偏蒋峪还要一心一意护着这个项目成功,就是一根刺扎喉咙,吞吐都难受。
盛怀扬这一招,看似是吃亏,实则占了大便宜啊!
他本就不是有心GC的任何位置,不过是想让夏时初顺利做完中天这个项目,倒是蒋峪怕是日后都是如鲠在喉,天天上火难受。
思及此,夏时初心情大好。
俯身就亲上盛怀扬的嘴,甜甜地夸道,“哥哥,你好帅哦!”
“又想被……”盛怀扬用力捏了下她的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