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亲她了吗?沈盈盈余光能看到他的动作,觉得自己软得跟一滩水一样,靠在他怀里,半点力气都使不上。
陆斌双唇几乎贴上她耳尖,却没有触碰上去,只轻声说:“早些休息。”
说着,将人抱了起来,将沙发腾了出来,又将人放回沙发上,自己站了起来,准备去隔壁房间。
沈盈盈:“……”
这人怎么这样!
她猫着腰,伸手拉着了他的衣角,仍是低着头不好意思看陆斌。她很紧张,那片柔软的衣角被她拽出一团褶皱,指甲尖用力到微微泛着白色。她小声地问:“你……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按照国际惯例,都表白完了,不问一下她怎么看的吗?就比如“我喜欢你,你呢”之类的。什么都不问,他就不怕万一她不喜欢他呢?这表白不是白搭了吗?
陆斌脚下顿了顿,回头看着她那仍是绯红的侧脸:“本来有的,现在没有了。”
他原本,以为她一直躲着他,是因为醉酒那晚亲了她,她知道了他的心思后觉得恶心龌龊。
她是他生命里的光,如果她离他而去,他有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呢?
他受不了之前那样维持着表面虚假的情分,实际上越走越远,让他像一个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希望、却等不来宣判的囚徒,只能在煎熬和恐惧中度日。
如果是这样,还不如亲手打破这煎熬的平衡,哪怕是最坏的结果,那也是结果,有个了断。所以他将这些年赚的钱都带了回去,放到她屋子里了,这是他能给她的最后的东西。
他庆幸自己的这一步,让他发现了一切都是误会,而且正是因为她也喜欢他,才有了这个误会。她本就是个别扭害羞的人,他已经能确定她的心意,也就没必要再问了,起码不用现在就问。
毕竟她的脸从蓝彩家出来后,就一直都是红着。
沈盈盈听他这么说,又有点羞恼:“那你挺自信!”
陆斌点无奈,看着看着又有点心猿意马。他握着她的手,带着她松开了衣角,转过身,单手撑在沙发扶手上,低笑着说:“我想问……阿盈,我能亲你吗?”
这算什么问题,又不是没亲过,之前是谁亲她额头亲她脸颊亲她耳朵的?沈盈盈抬起头瞪了他一眼,扯过他的衬衫领子,飞快地在他唇上印了一下。
陆斌愣了愣,没想到上一秒还不敢看他的人,下一秒居然主动来亲他了。
这跟额头和脸颊完全不一样,接吻意味着爱慕,所以在她完全接受之前,他都没想着要这么做。
他总觉得要循序渐进,亲个额头,牵个手,等他们再稳定一些,再亲近。
可陆斌是个惯会抓住机会的人,这么个意外之喜,他又怎么会放过呢?在沈盈盈要退开的时候,他眼疾手快地按着她的后脑,反客为主。
沈盈盈微微睁大了眼睛,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却很快又软化了下来,慢慢闭上了眼,任他倾过身,被他压在沙发上,加深了这个吻,温柔而缱绻。
半晌后,两人稍稍分开,额头相抵,彼此间呼吸缠绕。
陆斌揉了揉沈盈盈那娇艳欲滴的双唇,声音沙哑:“明天你还要去单位,早点洗澡睡觉,我明天过来喊你起床。”
沈盈盈已经七荤八素,也没多余的脑力去想,为什么他会知道她在做临时工。她点了点头,应了一声,陆斌又在她脸上啄了啄,这才去了隔壁房间。
然而到了第二天一早,沈盈盈非常不幸运地发烧了。
昨晚在渡江的时候,她打了个喷嚏,陆斌要把外套给她,可她因为太生气,没要他的衣服,连着几个钟着凉,情绪又紧张,结果就这样发烧了。
沈盈盈晕晕乎乎地陷在被褥里,整个人都烧得迷迷糊糊,满脸通红。
陆斌既自责又心疼,幸好这宾馆本就位置好,周边设施完善,医院就在附近,他直接背起她,先是去前台续了房间,再带她去医院打针开药,然后又回到宾馆房间里,看着她把药吃完,这才替她去单位走一趟请假。
沈盈盈睡得昏天暗地,这年头也没有退热贴,陆斌用冷水泡毛巾后,拧干敷在她额头上,两条毛巾轮换,不时给她喂点水,一天一夜下来,总算才退烧了。
之前去沈盈盈单位请假的时候,陆斌顺便跟她的同事们聊了一下,回来后就一直等着退烧。这会儿人终于退烧了,她又精神了,坐在床上抱着一碗粥慢慢地喝着。
陆斌也坐在了她旁边,探了探她的额头,见没再发烫,才稍微放下心来。他看着她吃了一会儿,犹豫了一下,说:“我昨天去你单位请假的时候,你那些同事都很关心你。”
沈盈盈“唔”了一声,咽下口中的粥水:“他们人都挺好的。”
“我跟他们聊了一会儿,”陆斌把玩着她的发梢,“他们说你平时也很努力,想要多赚点钱。”
“对啊,我还接私活呢,那些外国人有时候想出去走走,但是又对这里不熟,语言又不同,”沈盈盈拍了拍胸脯,一脸求表扬的得意小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