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高照,骄日炎炎,正午间的日头晒得人昏昏欲睡。
倒霉的下人还一动不动在外头跪着,她强撑着睁大眼,苦大仇深盯着前方木门,似要在上面盯出一个洞来。
突然“吱呀”一声,门被人从里面打开,漾开一室的麝香味扑面而来,与沐浴过后的清香一同飘入鼻尖。
下人浑身一激灵,跪直的一瞬间,只听一个清冽华丽的女声淡淡传入耳内:“起来吧,叫人进来收拾一下,暗格里面的东西先准备好。”
慕澜揽着祁渊往外走,路过下人身边时步子一顿,瞥了眼脚边头都不敢抬的鹌鹑,难得好心情地提点了一句,“下次放机灵点,好歹长个心眼儿,别什么时候都不看就来乱敲门,本殿下可不是次次都有个好心情……”
脚边的鹌鹑闻言后怕地一缩脖子,小鸡啄米般狂点头,清脆的声音坚定响亮,立誓般连连保证道:“谢殿下!殿下放心,奴婢下次一定注意,不对,是绝对没有下次!一定不会再打扰到殿下和正君的……”
“殿下……”一直被人揽在怀里默不作声的祁渊突然轻咳一声,语调略生硬地插了进来,“再不走……膳该凉了。”
“夫君终于饿了?”慕澜轻笑一声,倒也不戳破他,美滋滋感受着对方靠在自己身上的大半重量,顺手掐了掐指下的腰肉,颇有些惋惜地问道,“此处离大厅也有些距离,夫君此刻……当真不用我背你过去吗?”
祁渊腰身登时一软,被掐过的嫩肉又痒又麻,他绷紧了下颌,忙道:“不敢劳烦殿下。”
见慕澜眉间泛起异色,似要出声反驳,他轻轻扯了扯她腰间的衣物,压低了嗓子哀求道:“殿下,此事……不成体统。”
不料慕澜闻言眉间倏地冷沉,眼眸沉郁地看向了祁渊。
他右眼皮一跳,未及开口补救,一脸燥郁的慕澜便隔着衣物一把拧上了他胸前的红果,不满地沉了语调:“有什么不成体统?是这样?”
祁渊闷哼一声,慕澜这一揪带了火气,手下也一点没留情,胸前薄薄的布料都被拧出了一圈清晰的褶皱,他眼中水雾乍现,痛得呼吸一颤,“殿下……”
“你是我的正君,我都没说什么,有谁敢来指指点点?”慕澜捻了捻手下被掐得变形的乳粒,心中燥意四起,她不耐烦地拧起眉,“学什么不好学这些乱七八糟的破体统,明个叫那些人都消停点,你要学什么该学什么我会教……罢了,我会去和陛下说,以后你的规矩只能我来教。”
慕澜望进他泛起痛色的眸中,也意识到自己方才有些过激了,她闭了闭眼,压下心中不断升腾的暴虐之气,心里火气勉强降了几分。
慕澜敛了神色,胡乱几下给他扯平了胸前的褶皱,有些烦躁地收回手,“好了,看你这腿软的样子,约莫是走不动路了,还是我抱你过去吧。”
“……是。”祁渊已经缓了过来,他轻吐一口气,压下胸口处不知是耻是痛的灼烧感,垂眸敛目淡淡应声。
慕澜见人顺了自己心意,心口郁气散了大半,待理智回笼,瞅着长睫低敛一动不动谦恭站着的人,点点心虚后知后觉浮了上来,连抱人的动作也较前几次温柔许多。
祁渊像是怕了她的喜怒无常,乖乖被人穿过膝弯打横抱在怀里,一路给眼神各异的下人偷偷打量过来,也只沉默环着她的脖子不曾再言半句不妥。
慕澜自是注意到这一点,冷厉的眼风一扫,那些心思各异的目光立刻缩了回去,她抿着唇脚下走得飞快,快到地方时手臂已有些酸,却仍将怀中人稳稳抱着,没让浑身难受的人再受什么颠簸。
好不容易到了大堂,慕澜轻轻将人放了下来,有些心不在焉,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看着面前一言不发似在等她落座的人,她抿了抿唇,伸手扯着人一同坐下,对方也不出意外地不言不语,乖乖随她动作,就如之前看木偶戏时那戏台子上的小木偶人一般,扯一下动一下。
慕澜见着这木头人似的乖巧,莫名有些罪恶感涌了上来。
她刚刚是不是过分了?……约莫是把人吓得有些狠了?
慕澜其实知道对方是不欲在外人面前太过放浪形骸,可那“不成体统”四字,早先听过太多次,听得她耳内生茧,轻易便能挑动她那根暴虐躁动的神经……
慕澜越想越心虚,忍不住偷偷瞥了眼自家正君,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总觉得对方低敛的眉眼温顺中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冰冷之意……
被人偷偷打量的祁渊敏锐地捕捉到这一眼,执箸的手不禁紧了紧,低哑的嗓音轻轻地问道:“……殿下?”
见人这副敏感的模样,慕澜心里罪恶感顿时更重了,忙讨好地夹了块肉送到他嘴边,“没事没事,你太瘦了,来,多吃点……”
祁渊接下那片肉,恭顺又礼貌地朝她笑了笑:“谢殿下。”
慕澜收回手,扯扯嘴角回他一个讪讪的笑容,有些食不知味地扒了口白米饭。
祁渊也重新动筷。他本就没什么胃口,身下也正难受着,随便吃了几口便停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