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喻淮端的是小心谨慎的模样,凡是视线离开面前的杯子一小会儿,他都要仔细检查一番,生怕喻霖又抽风往他杯子里倒酒。
时母第一次见吃个饭搞得跟宫斗一样,还好奇地问喻淮怎么了呢。喻母瞪了两兄弟一眼,让时母不用管他们。随便他们折腾吧,反正出不了什么大事,顶多就是闹得鸡飞狗跳而已。
一脸懵的听喻母这样说,时母当真就不管了,大伙儿热热闹闹地吃了一顿团圆饭。饭后时淼收到了好几个红包,自家父母、哥哥给的,还有喻父喻母与喻霖给的。
时父时母包的红包挺厚的,沉甸甸的一坨,里面装的全是红票子。时也送的倒不是钱,是一枚奖章。那是他两年前破获一起贩毒大案,并为缉拿那个犯罪团伙的头目受了伤,在病床上躺了一个多月后得到的表彰。他一直很珍惜这枚奖章,如今转送给妹妹,也是希望与她共享荣光。
至于喻父喻母,两人分别送了一张银行卡。不是他们不想送别的,实在是除了钱,没什么可送的了。而喻霖破天荒地也塞了一个红包给时淼,放的是一些美容院的VIP金卡,消费直接出示金卡就行,不用掏钱。
而喻淮除了在时母那儿得到了一视同仁的待遇,被塞了个大红包之外,在自家父母那儿是一根毛都没见着。喻淮很是羡慕地瞄了下时淼涨鼓鼓的钱袋子,又眼巴巴地盯着喻父喻母看了半晌。
被盯得烦了,喻母犀利的目光剜了他一眼,眉头都不由自主地拧了起来:“看我干什么?我脸上开花了?”
“……没。”喻淮灰溜溜地走了,到他哥打游戏的沙发上坐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对方的侧脸。
扬了扬眉,一局游戏打完了,喻霖笑着看向闷闷不乐的喻淮,语气荡漾又婉转悠长:“哟,弟弟~怎么有兴致来找我啊?”
默了默,喻淮搓了搓手臂上冒出来的鸡皮疙瘩,眼里的神采都消失了:“你能换个语气说话吗?”
“为什么?”喻霖不解地问:“我觉得自己这样很好啊~”
“像青楼里的老鸨,专做皮条生意那种。”忍着心里的难受,喻淮认真建议他哥说话语气收一点。别再荡漾了,小心浪过头。
哪知他哥轻飘飘地瞥了他一下,低低地笑了一声:“傻弟弟,哥的快乐你不懂。大海里游泳的滋味可太爽了,可惜你是没机会尝试到了。”
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喻淮实在受不住打算撤了。然而喻霖朝他招了招手,让他凑过来一些,表情神神秘秘的。喻淮一时狐疑,凑了个脑袋过去。
“拿着,别说哥不疼你。”喻霖将一个大红包塞到喻淮的手里,心照不宣地跟他眨了眨眼睛。
幸福来得太突然,捏着手里的红包,喻淮还有些回不过神,可喻霖已经走远了。他望着他哥哼着歌回房的背影,忽然就生出了那么一点感动的情绪。尽管喻霖抽烟还烫头,但他是个好哥哥。
怀着那点动容,喻淮深吸口气,像在做一件神圣的事情一般,小心翼翼地将红包封口拆开。往里面伸了两根手指,摸了摸,什么都没摸到。
他不信邪地将封口拆得更大了,口子朝下抖了抖。啪嗒,一个圆圆的东西从里边掉了出来,落在沙发上滚了两圈。喻淮拿起一看,是个红色的瓶盖,上面有一行小黑字写着:再来一瓶。
“……”草,这一刻喻淮粗口都要爆出来了。气势汹汹地走到喻霖门前,咣咣敲着房门:“我知道你在里面。有本事送瓶盖,你有本事开门啊!”
敲了好几分钟,里面一点声响都没有。喻淮都想砸门了,可想到大过年的不太好,只得作罢。回了喻母准备好的房间,他就见时淼在床上摆了个扭曲的姿势,便懵着脸问:“你在干嘛?”
“练瑜伽呀。”时淼看他进来了就将手机收了起来,将身边的半张床拍得啪啪响:“快来,睡觉啦。”
喻母本来是留时母他们在这儿睡一晚的,可时母最近才养了一只猫,还很小,走路都摇摇晃晃的。因而说什么都不肯留,说要回家去给猫喂食。于是时也开着车,一家人吃过晚饭就走了。
留在这里的时淼不想守夜,早早地就在床上躺着了。见喻淮进来可高兴了,连忙招呼他过来一起睡。但喻淮木着脸,似乎有些蔫蔫的,被时淼乱蹭的咸猪手骚扰都没有反应,整个人躺在床上仿若只剩下个空荡荡的躯壳。
“怎么啦?”时淼感觉他不对劲,便戳着他的脸问。
“你的另一只手在摸哪儿?”喻淮咔咔地转过脖子,说话都好似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现在立刻,停止你胡作非为的动作。否则,你不会想知道后果的。”
“不给摸就不给摸。”被喻淮严肃的语气吓一跳,时淼小声哼着把手挪了个位置,嘀嘀咕咕道:“有什么了不得的。”
喻淮都要被气笑了,深吸一口气,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直接用被子把她手脚裹得严严实实的:“老实点,睡觉。再折腾,今天晚上我们都别睡了。”
“不睡就不睡,你凶什么?”时淼翻了个身背对着喻淮,幽幽叹了口气:“都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