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喃呢着听不清的字语。
斑听不清,或许是他好心,也或许是他对同族的怜悯,脖子上的力气轻了些。呼吸稍稍恢复,我费力抬起手,抓住他掐我的手腕,“放,放开,他!”
这般无用的废话只得到斑的一丝冷哼,他举起另一只手,豁然按在我的心口,迷迷茫茫间原本带土设立在我心脏位置的咒印被破坏,那股无形的束缚感消失,我睁大眼睛,盯着他的动作。
为什么,一个轮回眼而已,取走还需要多此一举地帮助我吗?他有那么好心?
“长门、带土,都靠不住,只有再换一个了。”斑说。
心里的压迫感陡然直线上升,我抓紧他的手腕,使出全部力气想推开他,然而还是不够,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手指间微微亮光……不,住手,住手……住手!
手指突然有了力量,我再次睁大眼睛,抬起脚向前狠狠一踹,这让不设防的斑直接被我踢出去。我落到地面,一时四肢躯骸被疼痛占据上风,忍不住膝盖一弯跪在地上。
“咳咳!!”
我咔出一滩血来。虽然和七海学过有关医疗的知识,但强行冲开日向设下的桎梏仍然勉强,经脉、肌肉、骨骼,揉捻般麻木痉挛,躯体似乎已经不再属于我自己。但思想还在,我知道现在不是任我咳血的时候,所以忍着剧痛,我声嘶力竭,
“须佐!”
巍峨的巨人拔地而起,我并起手指,在空中一划,巨人腰间一侧的长剑飞出,但它并没有冲向宇智波斑。我跳上剑身,手指前伸,转瞬已在百米之外。
“咳!”
也不能怪我临阵脱逃,我已经撑不下去了,喷出的血溅在荧光的剑身上,染出一片污渍。
根本不容我多想,虚空中一股横生的力道突然落在我的肩侧,我的眼前一黑,霎时从剑身上飞出滚落。身体狠狠摔向坚实的地面,我的脸贴在石块上,划出一道深口,血流不止。但更多的血从我口中流出。
“呕咳……”
“被你察觉了?哼,你逃不掉。”身后的声音如影随形,脱离人体的须佐根本抵挡不了他一时半刻。
正如他所说,我已经猜出了他找我的目的——轮回天生,并不是只有长门带土才能使用,我,还有佐助,我们同样可以,按理说,在场的鸣人也一样,但明显的现在的我更加容易控制。何况轮回眼现在就在我的身上!带土分明拿我当了靶子!
混账带土!
死死咬着牙,我抓起一旁不知道谁丢落的武器,对准自己的心脏捅下,却还是来不及。肩胛顿时撕裂,一只黑棒插中我的身体,一瞬间恢复不久的查克拉再次失去控制。痛得顾不及身上的伤口,我用完好的另一只手去捡掉落的武器,结果再次被黑棒钉死。
“只有弱者才会选择自杀。”斑这老混蛋,在这种时候还在进行着无意义的说教,但他绝不会在此时心慈手软,所以他弯下腰,手指成钩慢慢探向我的眼睛。
他的手指在我眼中渐渐放大……
他无不悲悯地说:“我们同为宇智波,本来可以一同完成伟大的事业,却在此时同族相戮。但是,让你的生命来成就我也无妨。”
很少惧怕死亡的我竟在此时此刻有了那么些许的悔意……可笑的是,不久前我刚答应过佐助,永远不会离开他,结果现在我马上要死了;介还没有找到,我还没有把他完好地送还给他的父母;还有七海,他拼了所有才保全了我的性命……可我就要死了。
血从嘴角流出,进入了脖颈,温凉得使我想起了数年前灭族的当天,那时候满地都是干涸的血,鼬站在我面前,擦落的不只是血,还有他的眼泪……
“你也有亲人吧?想保护他们有什么错?”我问他。
我问斑,也是问自己,从前我得不到的东西,只能假装自己从不需要,一旦触手可及就开始患得患失,活着的人都在这得与失之间生灭。但凭什么呢,我还没有真正得到就要死了?
宇智波斑的表情很奇怪,想说什么,却又什么都没说,好像答案已经在他心中,无法磨灭。
接下来,只要他把轮回眼安进我的眼眶,再像带土那样操控我就结束了。
……
事情本来是这么简单,又似乎没那么简单。
“滚开!”一声怒吼从天边传来,由远及近,伴随着噼噼啪啪地古怪声音,面前的斑也诧异地回头,一根粗犷的树枝从地下伸出,“啪”地击飞了宇智波斑。斑及时调整了姿态,却也落在了十米开外的地方。
我身上的黑棒被拔了出来。
“希音?!”来人蹲在我身边,焦急地呼唤我的名字。
这声音听起来熟悉,却比印象中的少年音多了丝成熟。我抬起头,仍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来人是浅井介,我曾经的队友,失踪的植物人——令我吃惊地是,他分明已经真的变成植物人了!他那个跟初代目很像的招式哪里来的!
就连远处的斑也停止了攻击,停下来思索,“木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