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留在现实的威廉姆

    回到现实的威廉姆，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头痛。

    韩野，这个突然出现在他生命里的男孩子。让他第一次品尝到了臣服的快感

    是的，臣服。当他无力的在韩野的身下呻吟喘气、泪流不止，他就知道，他的人生开始转变了。

    那是一种飞蛾扑火的欲望，在他三十六岁的年华里，没有一个人能让他产生那样的悸动。

    他应该生气的毕竟他可是从小就不可一世的威廉姆啊！怎么会让一个比他小十二岁的男孩，这么摆布呢？

    可他并没有，当第一次被韩野压在玛利亚的身上，肆意挞伐时，除了精神上的不适应，身体里拼命叫嚣的只有一个词：!!

    他如同吸食毒品一样的迷上了韩野，而且随着两人的相处，越发严重。韩野就像年轻时的自己，骄傲的挥动着翅膀，尽情的释放自己的光彩。

    和他交流时那种精神上的满足，甚至可以和肉体上的欢愉相媲美。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所学所得是值得他自己感激的，感激这一切韩野还没来的及掌握的知识，让他才有机会给他心爱的男孩传道授业解惑。

    他甚至想，如果人生可以一直维持这样的状态，该有多好？

    可他毕竟已经是三十六岁了！

    在没有遇到韩野前，他有很完美的人生的规划，一步步的落实在现实里，他从未让自己失望过！

    那个美丽的小女孩，怀着单纯的、羞涩的心，倾慕着自己。而威廉姆，甚至只记得她叫凯瑟琳，她的姓都已经不记得！

    但又有什么关系？这场婚宴不过是他人生旅途中应该要有的一部分，是谁又有何妨？重要的是其背后所代表的价值与利益，是否值得威廉姆去付出？

    威廉姆评估后觉得值得，所以就去做了啊！有错吗？

    直到告诉韩野那天之前，他都不觉得有错。

    他第一次有了自己的梦境之主，他根本不知道原来自己的人生经历，会像放一部聚焦了所有精华的电影一般，展现在韩野的面前。

    他大大的眼睛满含期盼的看着自己，希望得到一个不会让他伤心的答案。

    其实是可以骗他的啊，花言巧语、巧言令色从来就是威廉姆所擅长的。可面对着这个让他神魂颠倒，想让他飞蛾扑火的男孩，他不愿意伪装！

    他想让他看到完整的自己，美好的、丑恶的，无论什么都无从掩饰的展现给他！

    所以，他说了。以一种卑微的姿态，他甚至说出了：我不适合你。你看，这三天都是你上我，你并没有吃亏啊！

    这么口是心非的屁话！

    确实，这么干净的男孩，一直在泥潭里打滚的自己，并不是合适他的人选，不是吗？

    得到的，是韩野冰冷的目光，和那让他心痛到如坠深渊的声音。

    “系统，终止我和使徒威廉姆的结契关系。”

    他威廉姆就这么被人甩了

    他眼睁睁的看着韩野逐渐从他的个人空间消失，临别之际，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想给他。],

    除了落在右眼上的那一拳，仅剩的，只有那盘踞在心口的痛。

    回到现实里，一切韩野留下的痕迹都不在身上停留，而心里的执念却未曾放下。

    威廉姆还是该吃饭吃饭，该工作工作，只是每天下班后，他都会忍不住的前往韩野所在的医院，看看他那躺在床上的植物人男孩，是否还安好？

    那种执念越发严重，威廉姆现在光是想到韩野，呼吸就会忍不住的一滞。

    他以基金会投资人的名义，出现在韩野母亲的面前。

    挂起他常用的，人畜无害的微笑，像一个慈悲为怀的圣人一般，体恤着老人家的不容易。时不时的另着水果前来看望，有时，还会让韩野的母亲回家休息下，自己接替看护韩野的工作。

    韩野妈妈窝心的很，一开始还有点不敢，怕这个高壮的外国绅士不知道怎么照顾人。几次和他相处下来，从他的言行举止里就可以看出他高阶层的礼仪教养，和细节上的体贴入微。

    在他照顾了韩野几晚之后，韩野妈妈便越加的放心，甚至把威廉姆当成自己另外一个儿子般。

    威廉姆很谦逊的说，只是他和韩野之间的缘分指引他至此，韩野妈妈真的不用太过感激他，行善积德而已。

    老人家被老狐狸唬的一愣一愣的，浑然不知这不过是黄鼠狼觊觎鸡在下嘴之前的伪装。

    每到夜里，四下无人之时，在韩野的病房里，威廉姆就会一改在公司里冷酷老板的形象，变成一个谁都想不到的话痨模样。

    他会跟韩野吐露他一整天所发生过的事，告诉他有谁多么的愚蠢，算计到了他的头上。也会告诉他，自己多聪明，三下五除二的就能把一个上市公司搞垮。

    更多的，是那说也说不出完情话。

    威廉姆摸着韩野那张苍白的脸，哪怕每天带他出去晒会儿太阳，也改变不了他皮肤越件雪白的事实。

    单薄的身体跟梦中世界的他，完全不成这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