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笑他。
谢喧眉头轻蹙,片刻后又舒展开来,他看着秦北一遍遍不信邪地把腿往上搭,一次又一次失败,觉得还蛮有趣的。
过了会,老师来了,教了几个步伐,让大家练去了。
这几个动作谢喧都掌握了,他尝试了会觉得没问题了,秦北那边问题还大着。
谢喧在一旁看着,并不多做指导,直到秦北自己懵圈了问谢喧,他开始纠正秦北的动作。
“左手划一圈过来,不是从前面,是侧面过来。”谢喧给秦北演示一遍。
秦北说会了,下一次还是这边卡。谢喧也没生气,很有耐心地继续纠正。
“腰正,不要扭来扭去。”谢喧盯了一会,突然说。
秦北险些吐血:“我没扭。”
谢喧给他比划了个“继续”的手势。
秦北正练着,谢喧拍了一下他的腰。秦北火烧屁股般倒退:“怎么了?”
谢喧无语,说:“刚才腰不正。”
秦北的表情一言难尽,他说:“喧喧,你别上手啊。”
谢喧不太懂他的意思。
秦北小声在谢喧耳边说:“你再拍我就硬了。”
谢喧:“……”
他发誓,在秦北说这句话之前,他都是很认真教他的。关键这人脑袋里也不知道装了多少黄色废料,根本没好好学。
秦北看到谢喧面无表情地看他,顿时慌了,赶忙说:“我继续!”
谢喧“嗯”了声,余光注意到方之园在和他的舞伴说话,是个女生。
两人说了什么听不清,男生温柔地冲女生笑,男生长了张娃娃脸,但看上去也是个干净温柔的大男孩,女生也很漂亮,画面看起来温馨又和谐,完全没有什么问题。谢喧移开视线,将心里一点点的疑惑清除。
他并不是那么懂人情世故,尤其是对陌生人。他也不想思考,浪费时间。
结果想什么什么就来。谢喧正这么想着,方之园就冲他这里走过来。
秦北也看到了,他面色不善地看着方之园,率先开口:“你有什么事?”
方之园说:“我找谢喧有事。”意思是跟你无关。
秦北磨着后槽牙,正欲说话,谢喧已然开口:“有什么事就在这说吧,他不是外人。”
方之园看了看秦北,又看看谢喧,吐出一口气,说:“是你让他把蛋糕还回来的吗?”
谢喧挑高了眉,方之园为了这种小事找他不是一次了,而且对他的生日异常执着,真的只是因为一场演讲比赛吗?
谢喧:“是的,谢谢你的蛋糕,但我只吃朋友送的东西。”
这话说的真不客气。
方之园面色白了几度,他低垂着眼,看着地面,竟有种可怜巴巴的感觉:“我和你不是朋友吗?”
“当然不是。”秦北在一旁插刀,“喧喧只喜欢我这类型的。”
理直气壮的好像当时被谢喧拒绝过零食的不是他一样。
方之园:“蛋糕不收就算了吧。不过这个月的演讲比赛,我会成为冠军。”撂下这句堪称挑衅的宣言后,方之园转身离开。
“这小子真奇怪。”秦北瞪着方之园的背影,恨不得目光化为实质。谢喧无奈,不过他也挺同意的,更何况他当时根本不记得有这一号人,演讲的人那么多,谁去关注一个陌生人。
谢喧心想,不管怎样,他这次不会参加演讲了,方之园太难缠。
下了课,两人去食堂吃饭,吃的饱饱的,秦北提议去湖边散步消消食,谢喧想了想同意了。
走着走着,秦北手里多了串红艳艳甜滋滋的糖葫芦。他不喜欢吃,但谢喧喜欢,而且是消食良品。
四月傍晚的湖边有许多情侣,轻柔的呢喃让夜风变得暧昧柔软,枯树抽出新枝,展现出蓬勃葱聋的生命力。
秦北把签子放到谢喧嘴边,谢喧默默地去够签子,秦北手臂抬高:“我拿。”
谢喧没好气地咬掉一颗。
秦北低头亲他,脆脆的糖衣在两人口中融化成糖浆的甜蜜。
谢喧对秦北每次都从他口中抢食这点真的无奈:“你那不是还有?”
“你的更甜。”秦北说,而且他早就想这么做了。
“爱是一块压在心上的石头。”谢喧又看到了那块大石头上的字,“你觉得对吗?”
“以前我以为爱情就是柔软的,是甜的。”秦北有所感慨,“经过这次……的事情后,我觉得爱真是个折磨人的小妖精。”
谢喧浑身发麻,这形容词真虎。
“喧喧,要不是你,我考不上这里。”秦北抬起头望着远处的地平线,瑰丽的黄昏如同水墨画,“要不是你,我很可能在混吃等死。”
谢喧抿嘴:“不会的。”
即使没有他,也会有另一个契机让秦北顿悟。
甚至于,今后他离开了,秦北也会过得很好。
没有谁离开谁就过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