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
一阵白烟散尽,红娘化作人形,掐住了公主的脖子。
“你是哪来的东西,也敢勾引有家室的人!”
“咳、咳咳……”被她紧紧锁住了咽喉,仅留一丝呼吸的余地,努力朝门口望去,再看见门外的墨云后明白过来,试着收拾狼狈的表情,勾起唇角嘲弄笑着,断断续续说道,
“本公主还道是,咳、是哪来的妖怪,原来是外头那人找来的,咳咳。”
“废话少说!既然那负心汉不在这里,那我便将他的也加在你身上!”
红娘抬起右掌,五指指尖缓缓变长,看起来森白渗人。老鼠见此情形,也顾不上其他,强行聚集真气,往结界上劈去。结界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出一个豁口,老鼠惊喜,刚想收回,却见结界罩又复原回去,只得再次聚气朝结界上割。强行运气,会对身体造成极大的反噬,喉头一甜,血沫喷出。福伯早已听到喧闹赶了过来,眼下见到这番场景,想冲上前来,却被老鼠一声大喝:
“福伯,别靠近这边!会伤到你的!”
两道法力的抵撞在最后一瞬发出耀眼的白光,老鼠和福伯都被狠狠地反弹出去。待老鼠望向屋里之时,一切都已经晚了。倒在地上的女子捂着脸拼命叫喊,不断有鲜血从她指尖渗出,凄厉的叫声和旁边站着的女子的冷漠眼神形成鲜明对比。
再也顾不上其他,老鼠跌跌撞撞跑过去,想看看她脸上的状况,却被公主猛地推开,手臂蹭在地上擦出深深血痕,红娘见着了连忙蹲下去看他的伤。
“没事,我没事,”老鼠拽住她衣袖,“红娘,你救救她好不好,你一定有办法的,红娘。”忍不住哽咽起来,沈苓出门前特意和他说了让他暂且护好公主,结果现在沈苓说的危急情况还未发生,他却害得公主毁了容。无论如何,他无法接受这种事情发生。
那边福伯也颤颤巍巍走过来,看到公主的样子时,也被吓得倒抽了口气,往老鼠望去。
公主突然站起来,扑倒铜镜前面,泛黄的镜面上映出的再不是那张熟悉的脸,现在的这张脸上血痕斑驳,有一道甚至从右眼角划到了下颌那,血肉模糊间,似乎白骨可见。那些伤痕像蛛网一样覆在她最引以为傲的那张脸上,她再也无法承受,惊叫着把铜镜狠狠摔出去,抱着头叫着,蹲到地上,眼泪和着血珠混杂着滴落在地上。
老鼠还在求红娘,可惜红娘无动于衷,只撕下身上裙子的布条为他细细包扎着手臂上的伤口。老鼠几乎绝望之际,脑海里突然划过那片湖。对了!那泊灵湖!如果是用那湖水,一定会治好公主被毁掉的容貌。
老鼠一把挣开红娘的手,过去把公主打晕,扛在背上便向远方跑去。
“你要做什么!”红娘在后面质问,可他不管不顾,加快了步子朝城外跑去。
看着他是往城门方向而去,红娘突然明白他是要去那泊灵湖,皱紧眉,回头望着那个还没回过神的老人,道,
“你只当今晚这一切没有发生,千万不能跟他人说,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说完便幻作狐形朝着远方那道身影追去。
果然,他是把她带到这里来了。狐目里闪过精光,往前跃了几步,到两人身边停下。不发一言,就看着老鼠一来一回从湖里舀过水来,又细细擦净那女子脸上的血迹,最后,舀了两口水轻轻喂给她,这才出了口气,停下动作,瘫坐在旁边。
“傻子。”红娘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心疼和无奈。
这真的是个傻子。
“红娘,”他唤道,而后抬起眼看着她,道,“对不起,让你难过了。”
红娘闻言先是愣住,而后噗嗤一笑,
“我有什么好难过的,真是个小傻子啊。”
“红娘一直待我是亲弟弟,处处照顾着我。今晚也是见不得我受欺负才这样做的,这些我都知道的。可是,红娘,我们不能这么做。沈苓选择娶她肯定是有原因的,我不想逼他,他如果不愿意说,我便装傻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就好了。”
红娘看着他说这番话时的样子,便止不住的心疼,
“早和你说了不要陷进去,不听话。”嘟囔着抱怨几句,倒也没再多说什么。
今夜的月亮很圆很美,却看不见一颗星星闪耀。
一整夜,老鼠一直照顾着公主。公主半夜又醒来过一次,发现自己身处山洞又开始尖叫,红娘眼不见心不烦,再次把她拍晕。
记不清为她擦拭过多少遍脸上的伤痕,但灵湖的水很有成效,将将天明之时,脸上的伤疤已经淡到肉眼难见的程度了。老鼠这才放下心来,崩了一夜的神经终于放松,而破结界时的反噬这会儿也开始了,筋肉皮肤分离般的疼,想咬牙忍住不让红娘发现,额角的冷汗出卖了他。
红娘连忙运气抵在他背上,仔细为他疗伤。疼痛好似擂鼓的棒槌,时轻时重敲打着他。最后,他还是回了鼠形,这样能减轻不少痛楚,也能让红娘的治疗更加有效。
这一幕被再一次清醒过来的公主尽收眼底,眼底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