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胁迫自己,设计恐吓自己,最近开始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真的谈不上伟大。
所以这样一个不够伟大,甚至有些卑鄙的男人,实在是让自己搞不懂。秋也以为,自己几次暗示明示对方“我可以”,对方总该读得懂,可最终还是守住了最后一丝底线。
再或许,也许他对自己,并没有那种想法。
呆呆发愣的秋也就侧卧着躺在男人胳膊上,这样近的距离之下,景山睫毛的数量都能数得一清二楚,偶尔抖一抖,眼珠会咕噜转一下。
伸手摸了摸甚是扎手的下巴,秋也猜测着景山没刮胡子的天数。
“你在干什么?”
突然嗡动的嘴唇吓了秋也一跳,赶忙收回手。
“没、没事,我就是在猜你的胡子多久没刮了。”
即便是住院,秋也都保持着天天刮胡子的习惯。因为想要留胡子的那天,发现自己留起来非常难看,面容不够成熟,有一把胡子就显得不伦不类,索性刮掉了。
景山伸了个懒腰,同时收了胳膊,秋也便摔进了自己怀里。
“我都忘了,你猜对了我也没法奖励你。”
打了个呵欠,景山认真看着秋也。看了一会,便吻了一下他的额头。
“没刷牙,就亲额头吧。你还困吗?”
极少感受到的宠溺感让秋也大感新鲜,他也是成年后头一次跟谁同睡一张床,第二天一同醒来。
秋也微撑起身体,学着回吻了一下景山的额头。
“早安,哲。”
秋也十分正式的样子,让景山一时回不过神,只是嘴上喃喃道早安,却终究还是将方才想要做些什么的欲望压了压。
转身下床的秋也去洗漱,与此同时景山迅速穿上衣服,趁着秋也刷牙的时候洗了把脸便离开了医院。除了回家换衣服,还需要准备秋也的早饭。
一直都只会做羊排且视羊排为唯一食物的景山,如今不得不去学习做别的。如今虽然秋也只能吃一点米糊,以后却需要慢慢调理。他的胃如果不调理的话,早晚会变得更严重。
将米糊装进保温壶里,这样想着的景山却愣住了……
出院以后,他还是需要回到沐玛的身边,而自己即便跟那个女人摊牌,婚姻关系也并非那么好解除的。他借用关系给了沐玛深造的机遇,只为了能一直照顾到秋也出院而这段期间她不允许探病。
“看来要再快一点了啊……”
想到这里,景山掏出手机,带上东西又回到了车上,一边赶去医院一边打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一个劲说着马上尽快一定一定,可这件事一天不落实,景山便一天都无法安心。关上手机,前方的马路开始堵车。
后视镜中自己的样子,让景山有些介意。虽然胡子已经刮掉了,头发却还那么长。景山想起来,自己似乎从没把头发留到这么长过。即便搞设计的和搞艺术的差不多,都存在着任性因子,但景山从没喜欢过长头发。
如果剪短像以前一样……
回到秋也跟自己都在大阪的时候,回到约会的那一天,让他再选择一次,自己绝不会听秋也的话离开。如果不离开,也许事态会更糟糕,但秋也的身体不会这样。
如果能回去该多好,他不会几个月内就变成另一个人,那时候桃子也没离开。
自己凶了二十几年的妹妹,也疼爱了二十几年的桃子,若没有那场意外,就会开始筹备结婚了吧?那个年轻的男人喜欢桃子,甚至已经跟自己偷偷说过,打算在今年的圣诞节求婚,明年春天便举办婚礼。自己还警告过他,以后绝对不可以欺负自己的宝贝妹妹,一定要对她好。一旦他对桃子不好,自己一定不会手下留情地狠狠教训他。
可是桃子没有等到圣诞节,也看不到明年春天的樱花。
自己也放开了秋也,即便如今拼了命将他换了回来,却将彼此拉上了不可以回头的绝路。
景山想不通,为什么自己要一直一直失去。他所珍视的,不管是父亲还是妹妹都离开了,秋也同样无法拯救。该怎样做,才能停止这种失去,好让自己的心缓一缓。
伏在方向盘上,景山摸着放在一旁的保温壶,过了好一阵才听到烦躁不堪的鸣笛声,前面已经没有车辆了,自己似乎忘记了此刻还在路上。
赶忙启动车子开走,到达医院的时候却没有马上起身。曾经一直不懂秋也为什么总是会哭的他,终于在桃子离开超过三个月之后,第一次为此恸哭出来。不断滴落的眼泪像是关不紧的水龙头,砸在方向盘上,掉落在手背上。
无暇安慰母亲,只得忍着难过操办整场葬礼的景山,终于在这一刻感到放松了一些。
再次面对秋也,神色已经恢复了自然。两人十分默契,不管秋也心里多害羞,可他还是没敢伸出手。因为景山抓着碗的那只手从没递过来过,他也不会去抢。
“吃完打算干什么?”
将最后一勺递了过去,秋也配合着张嘴吞进去,景山才将碗和壶都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