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效还没有过去,暂时感觉不到挨了一刀的痛苦,许郁望着自己已经重新变得平坦的腹部,问:“孩子呢?”
“还在喂奶,喂完了就抱来给你看,”秦邵坐在病床边握着他的手,“你有没有哪里痛?”
许郁摇头,人有点累,再看秦邵也是一副衣衫不整乱糟糟的模样,顿时又有点想笑,“可别告诉我你又流眼泪了,我都快不认识你了。”
两人低低说了几句,许妈妈就抱着孩子来了,小心翼翼地放到许郁身边,“来看看你女儿,小家伙很健康。”
只一眼,许郁的心顿时都快化了,拿指尖轻轻碰了碰女儿嫩生生捏着的小拳头,觉得什么都值了。
和小家伙玩了一会儿,准确说是他单方面眼睛都舍不得眨地盯了好久,直到麻药散去,伤口的痛一点点蔓延开来,许郁才提不起精神继续看女儿。
哪怕打了止痛药,但还是难受得头发都汗湿了,秦邵弯腰抚摸着他的脸颊,和他额头相抵,眼睛似乎一直都是湿湿的,许郁咬牙忍住想哭的欲望,抬手拍了秦邵一下,“你去看宝宝吧,我想睡了。”
但是秦邵并没有动,许郁试图抽回自己被他紧紧握着的手,没有成功,不去注意伤口的痛,许郁平复着呼吸,慢慢又睡了一觉。
再醒过来时,身边还是秦邵陪着他,许郁这才发现秦邵对孩子的反应有点冷淡,顿时很生气,产生了一种“这可是我生的,你竟然敢不喜欢”的愤怒。
但他现在一动就痛,也没法做什么,只能干瞪眼表达自己的气愤。
好在安慰的是,他妈妈在这件事上表现出了两幅面孔,之前一直怂恿着不要孩子,反对得无比激烈,但现在生出来了,喜欢得跟个什么似的,几乎一直抱着不撒手。
之前对于起名字也只有许郁一个人热衷,虽然最后想破脑袋也没想出来,但现在许妈妈也很上心了,嘴里一直念叨着,当然也没能想出个什么来,大家还是宝宝、女儿地叫着。
“你就不帮孩子想想,取什么名字?”许郁冷冷地看着秦邵。
秦邵正着拿湿毛巾替许郁擦手,突然被他狠狠拧了一下,打算默默任他发泄,却发现许郁连眼眶都红了,顿时顾不上别的,赶紧抱住人哄了起来,“怎么了?”
许郁终于按捺不住了,“你一点都不喜欢她。”
“我喜欢她,怎么可能不喜欢她,”秦邵连忙说:“她是你生的。”
“你还知道她是我生的!”许郁越说越气,“她都出生快二十四个小时了,你有抱过她吗?你这个王八蛋,你还是人吗?”
秦邵任他打骂,倒是许妈妈看不过去了,竟然破天荒地充当起了两人间的和事佬,将怀里抱着的孩子小心翼翼放到秦邵的臂弯,教他抱孩子的正确姿势,“别紧张,放松,对就这样。”
秦邵终于抱上了孩子,许妈妈安抚地摸了摸许郁的脑袋,正准备说话,却突然听到孩子咿咿呀呀叫唤了起来,秦邵手脚僵硬地捧着胡乱蹬腿挥胳膊的小家伙,“她她——”
“尿了尿了!”
“作死啊你,举那么高摔了怎么办?!”
许郁和许妈妈同时出声,整个病房,因为宝宝在亲爹身上打招呼撒了一泡尿,热闹了好久。
这一遭过后,许郁也懒得再叫秦邵带孩子了,怕他给带出什么乱子来。
许郁自己能下地后,就和许妈妈两人一人霸占了孩子一半,几乎成天在他俩手里轮换,秦邵还时不时在旁边捣乱,在他亲自给孩子换尿布的时候总是凑上来,“你别做这个,我来吧。”
在他亲手给孩子洗澡的时候又跑过来打断,“你别碰水,我来吧。”
结果给孩子洗得感冒发烧,还差点转成肺炎,许郁对他的痛恨达到了顶峰,抓住他一顿好捶,“就知道你没安好心,就知道!”
许郁似乎从来没有真的对他下过这么重的手,秦邵被打得快吐血了,还是心疼他的管家解救了他,管家仗着自己年纪大,许郁不可能动他一根手指头,挡在了秦邵身前,“小郁,小郁,冷静点”
本来次日就要出院的,结果因为孩子病了,又继续住了下来。晚上睡觉的时候,秦邵还赖在许郁的单人病床上不肯走,许郁推他去另一张床上睡,但秦邵不愿意离开他身边,努力侧着身子不让自己占据太多地方,许郁看着一眼他别扭的姿势,说:“你要真想让我舒坦点,就上别的地方去睡,行吗?”
秦邵摇头,伸手在他的伤口上摸了摸,“还疼吗?”
还能疼就有鬼了,秦邵不知道让医生想了多少办法给他止痛,除了最开始几个小时,后面倒真没怎么难受过了,就是痛也完全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不然许郁也不可能有力气揍人。
现在他和孩子一切都好,如果没有秦邵手贱把孩子洗得生病的话。
还有一点就是孩子没有奶水喝,只能喝别的,许郁刚开始有点想想办法自己喂,但被秦邵阻挠了。
想着这些,许郁快要在秦邵怀里睡着,突然间一个激灵——
因为秦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