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式守着你,怕你一个人在百草居孤单。”
“可你呢,你都做了什么?你让他做了一场温馨无比的美梦,却又在他沉迷其中不能自拔时,残忍的打碎他的梦。”
“你毁掉的不仅是周师兄,”隋简终于无法控制激荡的心绪,近乎声嘶力竭道:“就为了你的私心和嫉妒,你毁了所有人!”
“那又如何!”
庞叶收起假惺惺的笑,满脸阴沉,“难道要我为了他一个就放弃自己这么多年的心血?”
他额上青筋暴起,恶狠狠地瞪着隋简,“从我师父死的那一天,这世界上就再没有庞叶这个人了,我活到今天,只是为了给他报仇,即使冒天下之大不韪,即使有朝一日被万人唾骂,甚至不得好死,我也在所不惜。”
“你可知我耗费多少心血,谋划了多少人,铺了多少条路,又等了多少年,才能有今天的这一切。”
“无妄宗分崩离析,老皇帝命不久矣,当年一同参与围剿烛龙教的那些人,在我师父身死后,他们又凭什么活下去?”
“庞叶,”隋简双颊绷得死紧,咬牙切齿道,“你已经彻底失了心智了。”
眼前之人根本就是个疯子!
“说起来,这一切还要多谢你,”庞叶抬眸,向隋简靠近一步,缓缓道:“不然我也没那么容易控制住万征琮的儿子,说来有趣,他们一家子身负魔功,竟然还都是情种。”
“你放心,就冲这点,师叔会让你死的没那么痛苦的。”
隋简下意识想推开离得那么近的庞叶,手却怎么都抬不起来。
触月楼高不胜寒,方才他又一直在听庞叶讲述来龙去脉,直到此时隋简才陡然发现,自己的手脚在不知不觉中已经麻木到失去知觉,竟是不能动了。
庞叶像捏周远征一样亲昵地捏了捏隋简的脸颊,方才激烈的情绪已经彻底平静下来,他柔声道:“傻孩子,你以为师叔为何要与你说这么多,不过是在等毒发作而已。”
一道冷冽的声音突兀传来:“把你的脏手拿开。”
在西郊荒宅听完宁王府侍从们的议论后,祝麟就知道他们说的人是隋简,至于被隋简掳走的谋士,那便一定是躲在荣昶府上的庞叶了。
祝麟瞬间将内力调动到极致,如一阵风一样,愣是在两炷香的时间内抵达勇王府。
可这里的一切早已经结束,荣昶被自己的二皇兄亲自押至大理寺等待候审,看这两兄弟水火不容不死不休的架势,他怕是得死在里面。
隋简会去哪里?
祝麟逼迫自己冷静下来,按照隋简的思路猜想他的行动路线。
隋简带走了庞叶,定是要与他问个明白,那他定是去了一个庞叶跑不了,离这里又不太远的地方。
这里是崇宁,隋简不认得路。
祝麟陡然抬头,目光落在崇宁城中央那座最高的塔楼上。
就是那里。
庞叶听到祝麟的声音并未感到多少惊讶,甚至颇有闲心地道了句:“来的还挺快。”
祝麟凤眸眯起,讥诮道:“我当宁王府的人为何会来的这么快,原来是你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表面与荣昶狼狈为奸,实则背地里还与荣铮暗通消息。常言道一臣不事二主,你这谋士未免当得太不称职。”
庞叶嗤笑一声,偏过头气定神闲道:“管的真宽,知道我在这里还敢来,你胆子倒也大。”
他后退一步,不慌不忙的伸手从怀中掏出一根纤细的短笛。
隋简瞧见那短笛瞳孔骤缩,只是他此时几乎全身僵硬,什么都做不了,像一尊会喘气的石像。
他很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稳住声音对祝麟道:“祝麟,你先走,他杀不了我。”
祝麟站在触月楼顶的另一侧,不动如山。
隋简急了,“让你走你没听见么!”
祝麟从登上触月楼就一直在盯着隋简看,像怎么看也看不够一样。
他对心急如焚的隋简安抚性地眨眨眼,莞尔一笑,一字一顿道:“师兄,别怕,我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笛音悠悠响起,刹那间,隋简的心里就像被泼天冰水从头浇到尾,寒冷刺骨到绝望。
他当然知道祝麟言下是何意,也知道他口中的“任何人”同样包括他自己,正因如此,隋简才更不能让他留在这里。
眼下祝麟倔得像头牛,隋简不管不顾妄自调动凝滞的内力,想逼出体内的毒,结果他甫一运转起内力,喉头骤然涌上一股血腥气。
隋简抿起唇,不容声色强硬地咽下这口腥甜的血,继续不馁的尝试调动内力。
庞叶短短一首小调终了,拢起袖子,漫不经心的对祝麟道:“去杀了他。”
祝麟应声而动,一步一步走到隋简面前。
隋简见他暂时没有伤害到自身的行为,心下松口气,骤然卸去全身运转的内力。
夜凉如水,此刻高耸入云的触月楼顶只有他们三人,祝麟又被庞叶控制,胜败已定,眼下除非奇迹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