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霜细想了一下,苏茶是苏玫的妹妹,那程砚就是苏茶的姐夫,这情景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尴尬和奇怪,但程母都这样说了,她倒也不会多去纠结什么,跟着附和了两句,“是,以后可以常来家里聚一聚。”
程年看了两人一眼,没说什么,倒是程父皱紧的眉头就一直没松开过,酒杯被他放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响,苏茶心都跟着一抖,动也不敢动了。
“苏玫就是因为这个和你离婚的?”程父严肃起来时,气氛会变得格外沉重,他严厉的视线直接略过苏茶落到程砚身上。
在这种视线下,很难有人能面色不改的撒谎。
虽没有直说,但都知道他的‘这个’指的是什么。
“不是。”程砚没有说谎的必要,苏茶和他在一起时,苏玫已经和他离婚了,就算是没有离婚,她也不会是离婚的理由。
不过程砚多少还是尝到了点假结婚带来的麻烦后果,先不说苏茶的抗拒和逃避,就单单和家人,亲戚好友解释起来都非常麻烦。
而他又是个不喜欢解释的人。
“真的不是?”程父很少重复问什么,他的视线又落到了苏茶身上,感受到他注视的苏茶已经把头埋得不能再低了。
“不是!”
程父活了这么几十年,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不少,知道有些女人并不如表面上那么简单,可能程砚觉得她是无辜的,但她可能真的在背后做了些什么。
不过他问了两遍,程砚也认真回答了两遍。
父子俩对视了片刻,还是程父先退一步收回视线。虽然他不太能信得过那个女人,但他信得过他的儿子。
也相信程砚看人的眼光,知道他的‘不是’就是‘不是’。
他一退步,饭厅的气氛顿时松缓了不少。
苏茶却还是如坐针毡,她总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但又说不上来,内心不安紧张中又夹杂着几分茫然无措。
和刚才的脸红不一样,现在她的状态让人一眼看着就能发觉不对。
“苏茶,是哪里不舒服吗?”李霜比较细心,觉得她的脸红得不正常,和程皓发烧难受时的状态很像,不由得就关切问道:
“她感冒了。”程砚刚才摸了她的额头,发现她的体温又涨了上去。
苏茶的一些小病小痛时常反复,不过一般都不严重。
“那还是先回房休息一会儿吧。”李霜想了想,这个房子是程父学校分的学区安置房,只有三个房间,除开程父程母那间房,每次过来家庭聚会都是程砚单独一间,她和孩子就住程年以前住过的房间。
这次多了苏茶肯定不能像以前那样住了。
可以她和苏茶加上孩子一间,让程砚和程年住一间。
李霜正打算问一下程母的意见时,刚好听到程砚对苏茶道:“……走廊左边第一间房,柜子里有备用的洗簌用品,你的行李也在里面。”
“嗯。”苏茶乖乖点了点头。
那是程砚的房间。
李霜很有眼色的没把自己的安排说出口。
……
房间内没有单独的洗簌室,苏茶拿了换洗的衣服和洗簌用品到浴室时,听到饭厅桌椅挪动收拾碗筷的动静和脚步谈话声。
怕和别人碰上的尴尬,苏茶忙将东西放好,过去把门给关上了。
程家人的聚会是比较枯燥乏味的,新闻,品茶,品酒,养鱼……讨论的话题多是一些时事,偶尔某些刊物上的数学难题也会成为当天的话题。
毕竟程父和程年两人都是数学专业的。
在多了程皓以后,程父常会出些启蒙题给他解,程家的电视自然是从来就没有放过任何动画片,家里也没有什么小孩子的玩具,程皓习惯了这种相处模式,自己就端一根小板凳过来坐着解题。
小手已经能将笔拿得很稳了,写出的字也非常规矩。
程皓在解题,程父在大厅水盆里清点自己白天钓上来的鱼,选了几条让程年放鱼缸里去了,程年顺手喂了点鱼食,李霜则在帮程母收拾饭厅。
程砚饭后在客厅没待多久,很快回了房间,他喝了酒,身上沾了些酒味,想把衣服换下来。
打开衣柜看到里面有不少程母整理好的他以前的衣服。
刚换好衣服,苏茶就推门进来了。
扫了她裹着毛巾的湿发一眼,程砚收回视线,整理两边袖口时不忘提醒道:“吹风机在客厅储物柜。”
客厅……
苏茶腻在门口一动不动,手轻轻搭在门把上,眼睑半垂着,唇瓣微抿,刚碰过水的肌肤十分娇嫩,热水浸泡过还泛着粉意和热气,睡裙下的细长双腿并在一起,脚趾微微蜷缩,看得出来的忐忑紧张。
眼见着他向她走过来,苏茶的眼睛都不敢乱看,呼吸都放轻了不少,手也从门把上缩了回去,轻轻往后挪了半步,背都抵到了门上。
直到他的身影完全覆盖了她,向她伸手过来时,苏茶直接侧开头闭上了双眼。
没有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