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妙言谨慎的跟在她们后面,为怕被发现,她刻意拉远了很长的一段距离。
谢徽和秋蝉走了一段距离,确认四下无人后,先前那个提着灯笼的女人才出来,继续带她们往另外一个僻静的街角里走。
没多久,走出街角,谢徽便往一个亭子里走去,那个女人就在那个亭子里坐着等她。
这个亭子处于街角之间,与两侧房屋相隔并不算远。若是徐妙言想要听她二人讲话,爬上旁边矮一点的屋顶,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谢徽吩咐秋蝉在不远处盯梢,自己则快步走进亭子,还未停下,便问:“今夜都护府的大火是娘娘所为?”
那女人起身,忽然笑了一声:“怎么,今夜这出戏,不是你?”
谢徽对此事压根就不知情,不过她深知这位娘娘的为人,便又说道:“他们已经查到了是娘娘的人所为,这种时候,娘娘还是不要卖关子了吧。而且娘娘这个时候又恰好在这里,难道这一切不是娘娘的手笔?”谢徽对这女人今夜做的事无法理解,“谢玴明明已经死了,娘娘又何必要多此一举?殊不知这样更会叫都护府的人顺藤摸瓜,到时便能查到娘娘的身上,这样做的后果娘娘难道没有想过吗?”
“你确定那具尸体就是谢玴?”女人质问了一句。
“是。”谢徽斩钉截铁回道,“那确实是谢玴的尸首,就算我能认错,我祖母和徐妙言也不会认错。”
女人沉默了片刻,说道:“既然你能确定死的确实是谢玴无疑,那就正如你所说的,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去烧了他的尸首?”
谢徽闻言,忽的哂笑:“娘娘此举,莫不是有别的用心?”
“什么用心?”
“谢玴说到底是娘娘您的亲生儿子,亲生骨肉,怎么能真的下狠心?”
谢徽的这句话明显触怒到女人了:“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谢徽不言。其实她早就防着这个女人了。这个女人即便在后宫驰骋几十年,她与她接触的时间也并不算有多长,可这个女人在某些事情上,到底还是心软的。
“娘娘,有什么事是不能跟我明明白白的说的?今夜大火究竟是娘娘想将所为祸患铲除干净,还是想偷天换日?”
“偷天换日?你的意思是我想救谢玴?”女人发出一声讥笑,“谢徽,我可不是你,喜欢做杀了人还要做好人的这种事。”她走近谢徽,“别这样一副自己很聪明的样子,如若不是你,我会来幽州?”
谢徽不解:“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装聋作哑确实是你的本事,可是谢徽,想过河拆桥,你也不看看我是谁,跟我玩这种伎俩,你觉得有意义吗?”
谢徽后退一步,“我实在是不知道娘娘所言何意。”
“看你刚才这么急匆匆的样子,都护府那场火看来不是你做的了,我先前以为是你做的,是高看你了。”
“娘娘说我过河拆桥,究竟是你想过河拆桥,还是我要过河拆桥?娘娘当初找到我与我联手,不也是因为知道自己根本什么都不是,就像我一样——”
此言一出,女人脸色骤变。
旁边提着灯笼的女人闻言怒道:“放肆,大胆贱人,你可知你在跟谁说话?!”
谢徽并不畏惧:“我当然知道,可事实如此,就像当初我得认清自己身份那样,你我其实都是一样的人,一样为人棋子,为人替身,不是吗?太后娘娘?”
被谢徽一句接一句的提醒,张太后的脸色已经煞白。
第74章 “若是他知道自己的亲生母……
徐妙言虽然看不清那亭子里女人的脸, 但亭子里的对话确是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落到了她的耳朵里。
这实在是让她诧异。
她诧异的不是谢徽竟会与张太后有什么牵扯,而是张太后与谢玴之间的关系。
徐妙言先前已经知道和谢徽私下见面的女人就是谢玴的亲生母亲。谢玴不是大长公主之子,但令她瞠目咂舌的, 是谢玴的亲生母亲, 竟会是张太后!
她想到了先前在晋州和谢玴一起找到的那间棺椁密室,以及当时看到的真正的张皇后和先帝的尸体,一切忽然又变得复杂起来,这一切于徐妙言而言愈发的复杂,她跟着谢玴起初并未想过,自己还会涉入如此深的谜潭。
这个顶替了张皇后的女人到底是谁?她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本事?她为什么会是谢玴的母亲?如果谢玴和她真的是亲生母子, 那她又为什么,会那么想杀了谢玴?
提着灯笼的女侍见谢徽对太后如此无法无天, 便低声怒骂道:“你不过是一个不知来历的野种, 竟也敢和太后娘娘相提并论?你当真以为太后与你联手, 真的就拿你没有办法了吗?!”
谢徽和太后联手之日早就做足了准备,她自然不会因为这女侍的三言两语就畏惧,她笑了一声:“我手里究竟捏着什么,想必太后早就清楚, 不然也不可能会容我到现在。太后娘娘,我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如果真的要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