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会的收尾工作,还需要整整一天。
徐晚时没有参加。
下午散会时,她从二楼的旁听席走出来,屋外阳光大盛,打在旁边浓密的行道树上,留下一道道斑驳的阴影。
徐晚时站在门口,下意识的用手遮了遮阳光。
太亮,晃的人头脑晕眩。
季昭陪着她一起走出来,看到周黎平在门口等她,他脚步一顿,站在门内,轻声对她说,“你先走,我还有事。”
周黎平一贯四平八稳,身边跟着一个保镖,护送着她在众目睽睽之下上车。
“明天收尾,陈先生希望你休息一天。”
徐晚时提起裙摆,点点头,上了车后座,瞬间觉得疲软,懒洋洋的靠在了背椅上。
回去连叶蓁蓁的电话都没有接到,如释重负的睡了一整天。
收尾工作结束后,才陆续有声音传出来。
其中最重要的一件事,便是林堂生被捕。
叶蓁蓁坐在她的小房间中,绘声绘色的描述那个场景。
“会议一结束,立刻有端着枪的军队冲进来,直接就扣住了林堂生,林堂生都没有来的及反应就被带走了。”
“陈公子一挥手,人就被带走了。”
“我们家阿楚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场面,回来的时候,腿都被吓软了,要不是旁边有人提溜着他,他估计连家都不知道怎么回。”
“后来听阿楚说,林堂生好像对于法案会的结果十分恼火,当场就发了脾气,但是谁能想到陈公子直接来硬的。”
“现在下面人都格外忌惮他。”
“这段是媒体撤出去之后发生的,估计外面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吧。”
徐晚时越听越急切,“只带走了林堂生吗?还有别人吗?”
她向来冷静,鲜少着急。
叶蓁蓁细细回想,然后说,“好像林堂生身边还跟着几个保护的,都被带走了。”
“怎么了?林堂生被带走,你应当高兴啊,怎么一脸着急。”
徐晚时蓦然闭上眼睛,深深呼出一口气。
那天她走后,季昭留在了现场。
会议结束,他应该第一时间联系她,但是却杳无音信。
担心是难免的。
叶蓁蓁见她神色不对,犹豫着要不要开口,却见她
“阿楚少爷回来,还有说什么吗?”
徐晚时问,叶蓁蓁便说。
“陈公子否定了我们全部赦免的提议,但是赞同先由主人代替申请,申请后没有犯罪记录的率先恢复自然人身份。”
“条例公布后才上岛的会在下岛时陆续恢复。”
说话时,叶蓁蓁声音微颤,“阿楚已经去提交申请了,这几年过来,生活好像也有了些盼头。”
“晚时,多亏了你。”
徐晚时轻轻摇头,“是大家一齐努力的结果。”
第二天晚上,有人给徐晚时送信。
“别担心,我被放出来了。”
藏在坚果礼包里,写在不起眼的小纸条上。
会后第一件事,就是将季昭逐出陈家。
喜欢的时候像发烧,病到昏聩,暗自欢喜;分离的时候是退烧,热潮尽褪,沉痛清醒。
陈清荣一次性取消了季昭在陈家的所有权限,扔掉了他的东西,让他连大门都进不去。
整理季昭资料时,徐晚时刚扶着腰站在门口。
陈清容的头发更短,面无表情的看着一车车东西在夜色中被拉走,没有回头看,却好像知晓身后来了谁。
“他来我身边时间不长,却像知心朋友一样无微不至。”
“第一次跟你有联系的时候,我就应该提高警惕,可依旧被他蒙蔽过去。”
陈清容转过身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是林堂生的儿子?”
徐晚时不应。
“你看着他曲意逢迎,逢场作戏,却像是一个局外人一般冷眼旁观。”说着,像是自嘲一般,“也对,你本就是局外人。”
“这些时日,我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小宁宁可自爆身份也要参加预会。”
陈清荣定定的盯着徐晚时,“正式会议后,收拾了他的东西,我才弄明白。”
“原来备受争议的人权议案是他的手笔。”
“确切的说,是按照你的意思。”
“你做这些事,清焰知道吗?”
徐晚时低敛眉眼,盯着自己的脚尖,细细瘦瘦,一点瓷白。
沉默几秒,她点头。
“哥哥知道。”
她没有刻意隐瞒,也没有刻意透露。
说话间,徐晚时下意识揉弄自己的左手无名指。
“我相信他,他就算才知道,也一定不会阻止我。”
一两句话,说的陈清荣哑口无言。
她僵立在原地,半晌后摇摇头,“罢了罢了,他为了你也算是费尽心思,曾经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