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妍上午选好了精童,又同忘尘在花园中玩闹一通,用过午膳后,忘尘因要温书作文,不得不到书院读书,这样府中便只剩下妍妍一人。
因府里并无女眷,旁人也不得近妍妍的身,妍妍实在无聊,沐浴后穿着薄纱,只在莲池旁碾碎些糕点,喂喂池子里的肥大鲤鱼。
这些色泽鲜艳,身体肥大的锦鲤,因着幼年吃了妍妍倒掉的陆相精水,长势极为喜人,要比同为八年龄的锦鲤大上一圈。此时一只只摇鳍摆尾,肥硕的身子挤在一起,争先探出嘴来,一张一合间争抢水面上的糕点屑,一团团花白红金撞在一起,湖面涟漪阵阵,莲花也摇摆起纤细的花枝。
妍妍只盯着池中锦鲤,专心喂食,生怕厚此薄彼的饿着其中哪个,全然未发觉身后有人渐至。
来人一袭青衫,乌发由蓝发带系着,垂在脑后,肩上斜背了个青布包裹,整个人身形挺拔削瘦,如松如竹。
“妍妍,穿这么薄在池边玩,当心着了寒。”声如佩玉相击而鸣,妍妍猛地一顿,随后孤疑转头,眼睛骤然睁大,惊喜中翻身跳起跃入来人怀里,牢牢挂在男人身上。
“湛叔叔!”妍妍半撒娇着把头埋在湛莲怀里,蹭来蹭去。
“乖孩子,瘦了瘦了,可是你夫家短了你的粮?”言语中笑意尽显,手臂托着妍妍的屁股,带着她往房间去。
妍妍摇摇头,抬首间正对上男人低头瞧她,这么近了瞧,才发觉男人丝毫未显老态,曾经的远山黛眉,星目琼鼻,如今依然精致如画。
“湛叔叔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爹爹没您大,两鬓都有些白了。”
“你爹爹日夜操劳国事,忧心所致,哪像我这种悠闲散人,整日没个事做……叔叔要先向妍妍赔罪,承言向我递信时说了你的婚事,但是我住的太远,今日才赶来,妍妍别怪叔叔。”
承言是陆丞相的字,这人则是妍妍已故娘亲的陪侍---湛莲。妍妍娘亲亡故后,身为陪侍的湛莲选择了离开相府,远足他方,寄情山水。只有陆丞相养着的一只白鸽,因受过特训,才能同湛莲互通书信。
妍妍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哪里有怪他的意思。
“怎地没见你相公?同你爹话家常去了?”
“相公被圣上急召,昨天走的,今天还没回,爹也去忙公事了……”
“是该忙些,近日边关不太平……来,不说这些,看看叔叔给你带的新婚贺礼。”湛连带妍妍回了房间,让她坐在床上,自己则解下布包,拿出一件用白娟包了一层又一层的东西递与妍妍。妍妍小心打开,里头赫然是一只白玉雕成的小娃娃。这是个刚出生的小娃娃,闭着眼睛嘬着拇指,侧身蜷缩着,显然正在酣睡。整个造型栩栩如生,纤毫毕现,活似个成了精的白玉小婴儿。
“叔叔总记起你刚出生时的样子,想着想着就雕了一个,正好你成亲了,送与你也图个好兆头,争取早点生个胖娃娃出来。”妍妍捧着白玉娃娃,眼睛亮晶晶的,红着脸瞧着笑得出尘绝俗的湛莲,心里满是喜悦。
“……我今年才15,还小呢……”小心地收好玉娃娃,妍妍见湛莲毫无旅途的疲色,便唤了茶水点心,缠着湛莲问他这些年都在干什么。
湛莲无法忽视妍妍薄纱下妖娆有致的躯体,那上面隐隐的手印和红色淤痕,更让人莫名喉头发紧。
妍妍见湛莲面色微红,脸歪向一侧,不甚自然的样子。早就食过荤腥的她立刻明白了,身下猛地流出水来,生了几分旖旎的心思。但一是下身依旧红肿疼痛,二来又记起湛连是阳国人,怕他不喜她太过放浪,还是自己寻了长衫套在身上,遮住一身白肉。
“湛叔叔回阳国了吗?”小时候慈爱温柔的湛叔叔,总会在爹爹教导她学淫术时过来制止,两个男人一吵起架,妍妍就偷溜出府,到处逮鸟抓蝴蝶,能玩上好久才被发现。
“嗯,回去看了看,但也没常驻,一直走到哪里算哪里。”
妍妍看着男人淡泊的神情,湛连走时她还小,好多事也记不得,她以为湛叔叔就像画本里的痴情儿郎们一样,恋人死了伤了心,便把自己的心交给山川河流去做逍遥客,爹爹听了脸色奇怪,说她乱七八糟的本子看得太多,叫她好好学习功课,不许胡思乱想。
“那湛叔叔这次回来还走吗?”妍妍着急问着。
湛连笑着摸摸妍妍的发尾,道:“不好说。”妍妍嘟起嘴,又转而嗫嚅道:“叔叔……妍妍还没去过阳国呢……”
阴国居南,阳国居北,两国之间的山川河流,峡谷深涧,将它们从地理上分割开来。
若从源头说起,两国本源相同,但后因狐妖作乱,才分为两国。两百年前,卫国皇帝南下巡游,在山野间救了个不知来历的女子,带回宫中封了贵妃,冷落一众妃嫔。后贵妃诞下一子,皇帝欲废嫡立庶,惹得朝堂上拥立皇后所生皇长子的一派大臣极为不满,言及此事触犯朝纲祖制,上谏者众多,皇帝不堪烦扰,只得将此事放下。“废嫡”一事不久后,宫中又有传言贵妃为狐妖所变,以国祚帝运为食,皇后请来护国寺大师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