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爸赶来医院 ,没说话,一把掌扇了过去。巴掌印好久才消。
从那以后他彻底没人管了。可那股叛逆劲似乎也过去了,骨子里就剩下颓了。”
林月明记得,周越说完这些。看了石碑前的少年一会儿。
不久,石碑前的少年起了身,好像要离开。
临走的时候 ,周越望着她,撂下了这么句话,他说
“可你应该看的出来,他和我们不一样。”
原来,不止她一个人这么觉得。
日久的相处,从细微处就可以看出。
他虽然抽烟,烟头绝不乱扔。
会在买完东西,别人递给他时,习惯性的说谢谢。
天桥上,遇到老人乞讨,会掏口袋,把钱一股脑的扔进去。
骨子里的习性该不掉。
桌上的手机拿起,又放下。屏幕亮起,又按灭。
林月明觉得她坏极了。从一开始想到去利用他开始。
她还记得,雨幕里,少年压抑的啜泣,隔着雨,传进了她的心里。
那晚电话里,他也是这么哭的。
低沉,无助,难过,刻意的压抑。
林月明只觉得,这一刻她似乎喘不上来气,胸口闷闷的,像是要窒息一般。
“阿开的爸爸,要结婚了。”就这一句,今晚少年的失控有了源头。
她记得,周越说这话的时候 是望着宋云开的。
没头没脑。
眼里尽是怜悯。
好像想帮他,却又什么都做不了。
“没人能走进他心里头”
“阿开是不会喜欢上任何人的”
似乎每个人都极力的想要靠近这个少年,可无奈少年像风,似月。
是冷的,凌利的,孤寂的、抗拒的。
……
一碰就满身的刺
☆、云开和月明
“阿开,去医院吧。”
沙发上那人仍是一动不动。
“阿开,去医院吧,你这么烧下去不成。”
“走,”
周越上前,拉起沙发上躺着的那人,望外带。可宋云开像是没骨头一般,眼看就要拉起,周越只感觉重重的一推,他被推开了,那人又躺了回去。
“阿开,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人总得望前看”
这下沙发上的人有了动静。客厅里并没有开灯,那双眸子睁开,投过来的目光直勾勾的,眸子里黑的吓人,却分明染上了红丝。
“滚”不大的一声。
周越也是一肚子的气没地撒,好心当成驴肝肺,抬脚就望外走。
走到玄关,想起来什么似的,回过头
“我把你的事儿,都给小嫂子说了”
窗外的灯打进来,沙发上那人却分明连眼皮抬也没抬。周越也没再磨叽,回过头去,开门,关门。
响声落下,宋云开只觉得脑袋里轰隆隆的。似乎乱成了一锅粥啊。
她怎么又搅和进来了呢。想着又瞌上了眸子,似乎更乱了。
次日,艳阳高照,一场雨过后,落了个大晴天。
已经四月了,再有两个月就高考了。
或许是昨个淋了雨,林月明今个喷嚏打个不断。
一整天,心不在焉的。只感觉身上乏的不得了,估计是感冒了。
下午下课,去了校医室,一量也没发烧,校医给开了点感冒药。
快上课那会,林月明去水房接水,路过理八,不自控的往里瞄。后排角落里,那个座位是空的。
上课铃应声响起,林月明收回眼神,望班里赶。
晚自习,老许发了张数学卷子,让自己做。
“明儿,发什么呆呢,这选择题还没做完”
林月明抬头看了下黑板边的表,又扭头看了眼吴淞,这才晃过神儿来。
下课铃响起,第一节下课了。
林月明冲吴淞摇了摇头,放下手中的笔。
转头瞧着窗外,那颗树而今又是翠生生,绿油油的,叽喳的鸟也飞回来了。
一切又是从前的模样。
“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想那么多干嘛”耳畔的声音,促使林月明回过头。
对上的是吴淞鼓励,带着笑的目光。
许是看出了她眼里的犹豫不决,随而又开了口
“都是少年,又怕什么”
是啊,这个年纪,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花是花,看树是树。
少年便是少年,那般这般的犹豫又给谁看。
“吴淞,你这样会害了她的”
前头的傅扬回过头,眼里满是担忧。
吴淞却望着少女离开的方向摇了摇头。
他看见过:
他看见,巷子里,那个旁人口中的恶魔宋云开,如神一般,从天而降,解救了当时走投无路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