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女生撤了下来,新一波的人隆重登台。
林月明趁这空挡想爬起来,可他那里又是那几个男生的对手。
他们迅速的过去拽着她的手,脚。
她像被钉在十字架上的死刑犯,像砧板上的鱼,像实验室里的小白鼠。
他们喊着,起哄着,嘴里说着荤话,。最后的最后,他们喊着“铎哥”
那个黄毛,笑着走近了。
林月明瞪着眼,挣扎着。可没有用的。
那张令人作呕的脸,还是来到了她的脸前。那双手放了上来。
校服衬衫扣子被扯开,一粒一粒。白色的肩带愈发的显。
粘缠的嘴亲了上来,林月明只感觉脖颈像粘了什么恶心的东西。
她挣扎着,剧烈的挣扎着 。像垂死的鱼儿,一巴掌扇了过来。
“马的,老实点”
宋云开赶到,这一幕几乎刺伤了他的眼。
他没有犹豫,冲上去一脚踹上了最中间的李铎身上。周围人似是都没注意到。待梦醒过来,李铎已经躺到了地上。
宋云开上前,把他身上的衬衫外套脱下,颤儿着手去捞地上,毫无生机的,像个破布娃娃的女孩。
女孩感受到他的触碰,挣扎起来。
“林月明,林月明是我,宋云开”
他喊着,女孩这才挣开眼。眼底里终于有了一丝生机。
“你来了”女孩哑着嗓子,轻生的说。
“嗯,我来了。”他颤着声应着,笑着。
林月明却觉得,他笑的那么难看,像是生硬挤出来的一样。
“艹,宋云开,你踏马敢踢老子,老子弄死你”
一群人围了上来。
宋云开将女孩轻轻地扶坐起来。起了身,应着站,冲了过去。
一群人渣。
地上的林月明只觉得那画面渐渐的朦胧,看不清,眼前的这一切她都看不清了。
☆、云开和月明
林月明睁眼,入目的是窗外的树,再转眼是满眼的白。
“月明,你醒了”
再转眼,是她爸妈的脸。
她闭了一下,再睁开,还在,还在啊。
“来来来,病人家属让一下,让一下”
视线里,爸妈的身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刺眼的灯光。
医生的手指撑着她的眼皮往两边撑,灯光照进眼里。
“没事了,就是惊吓过度,休息几天就好了”
“医生,不耽搁高考吧”
“不耽搁”
“那就好,那就好”
林月明觉得自己的手被握住了,她低眼,对上的是她爸妈安慰的眼神。
“月明,没事了没事了。爸妈在啊,不怕不怕”
林月明转开了眼,又瞧向窗外。这里的窗外也有颗梧桐树,和学校里的那颗很像,和马路对面的那颗也……很像。
一样的翠绿,有生机。
她突然特别想看看,窗户外头有没有一辆摩托车,有没有一个……在等她的少年。
耳旁,爸妈一直在重复着“没事了,没事了”
可林月明却疲惫的瞌上了眼皮。
她心里似乎有个人在喊
“晚了,晚了”
晚了什么呢,原来是
……
来晚了。
病房外,警察来了又走,走了又来,最后还是没能进这间病房。
他们出了院,回了家。也没能等来她想等的人。
六月
七号、八号、九号。
转瞬即过。
她收拾行装,离开Z城,回了H城。一刻也不停歇
她终于逃离。
出成绩,报志愿,意外的是考的很好。是从没有过的好。
家人欣喜若狂,本来是有机会报考靠近Z城的一所双一流。
可一提到那地方,她家里所有的人都选择逃避避和沉默。
Z城似乎成了林家的禁忌,一个带有封印的废弃阁楼。
没人愿意提起,没人愿意记得。
最后,林月明报考了一所临近H城的学校。她的爸妈似乎再也不敢让她远离,他们害怕了。
入学,大一,大二时光飞逝。林月明终究是没办法正常的交朋友。
那些事像一个牢笼,将她套死了,套牢了。
大二下学期,林月明照例去看心理医生。在医院里,遇到了一个不该遇到的人。
那时她刚接受完治疗,从病室里出来。一开门就那么猝不及防的遇到了褚娆。
往日里那个活泼耽误像只小狐狸一般的女孩,现下也没了生机,像一朵枯死的花。
她们都没有说话,默契的在走廊的椅子上并排的坐下了。
“你今年回去吗?”褚娆突兀的开了口。今天并不是周末,人很少,走廊里很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