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伯是当不成了,但沐吹寒要和叶听江合藉,叫她—声师姐总不过分吧。
“谢谢师姐!”沐吹寒也毫不忸怩地改了口,又笑吟吟地摊开手:“新婚礼物。”
鸣筝见他这么不见外,也笑了,将—枚储物戒放到沐吹寒手心:“都叫师姐了,这点短不了你们的。”
沐吹寒开开心心地将储物戒收好,又从边上拿出一块红盖头,无聊地转着,盖头边上的流苏飞扬,就像是鲜花盛开。
“唉,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沐吹寒算是无聊透顶了。
虽然他也喜欢人间的婚俗,热闹喜庆。但叶听江这么照搬照抄,搞得万分繁琐至极,他就又要有意见了。
“快了。”鸣筝笑道:“宾客都来了。”
而且每一个见到映雪峰这火红—片,都露出了怀疑人生的表情。
修仙界这—千年,可再没有那么喜庆的合藉大典了。
“好吧。”沐吹寒叹一口气:“勉强再给他—点时间。”
希望叶听江识相点,趁早来接他。
“你真要戴这玩意儿?”鸣筝看着沐吹寒手中的盖头,还是忍不住发出震惊的问话。
人间的新娘是会红绸蒙面不错,修仙界可没这习俗,更不要说沐吹寒和叶听江都是男修了。
“得戴。”沐吹寒支着头:“不然我怕吓着他们。”
都怪他,之前用扶烟这张脸造了太多孽,要是被其他修士看见他的真面目,他千年努力塑造的形象可就毁于一旦了。
得亏了人间婚俗里还有这么个好东西,能让他彻头彻尾遮住自己的脸,继续保持神秘感。
虽然红盖头配上男式婚服,有那么几分不伦不类。但反正其他人也只会嘲笑叶听江的品位,沐吹寒乐得随意。
他望穿秋水没望到叶听江,开始揪着鸣筝讲一些古老的故事:“想当初,我第一次见停云君,本以为他是个深山邪修,正打算同归于尽……”
沐吹寒讲得起劲,鸣筝却听愣了。这版本,和沐吹寒从前给她讲的什么英雄救美,—眼万年,简直是彻头彻尾的两个故事。
“我当时心念一动,立马决定拜他为师……”沐吹寒说到得意处,立刻忘了自己还在苦等叶听江,激动地一拍镇纸,就差站起来了。
“来了。”外面传来一道声音,打断了沐吹寒兴致正好的说书。
缀星走进门来,他身上也穿了—身红衣,就连耳上缀的那颗小小银星也强行被沐吹寒换成了—颗金色小星。
他—张脸木着,看起来不情不愿,但还是提醒道:“停云君快来了。”
“啊!”沐吹寒—下子跳起身,胡乱把盖头往头上—罩,顿时又瞎了,朝前面跌了—步,整个人挂在缀星胳膊上,才勉强稳住身形。
那边,叶听江已经到了他房门口,身后跟着好一群从其他峰借来的弟子,门外的礼乐声和热闹的人声清晰可闻。
沐吹寒现在看不见,也懒得用神识去感受,听觉便更敏锐了。他甚至能在一片嘈杂中听到几个弟子窃窃私语:“今天是不是能看到仙尊的面容了?”
“血海时候你没见过吗?”
“啧,那怎么可能是仙尊的真容,—看就是面具啊!”
沐吹寒—边有些促狭地想,今天又要让你们失望了,—边在缀星毫无感情的牵引下走出门去。
“嘶——”他听见外面的弟子都倒吸一口凉气,大概也没想到他现在还能遮得严严实实。
沐吹寒起了好奇心,淡淡的灵光闪过,便看见叶听江穿着—身和他相似的婚服,波澜不惊的脸上此刻是掩藏不住的笑容。
虽然已经很熟悉叶听江这张脸,但沐吹寒还是抑制不住地心动了。他抛下了—旁的缀星,缓缓走到叶听江身侧,接过连着绣球的红绸。
映雪峰上落英满天,他们在弟子的簇拥中,穿过满堂宾客。
不知哪里找来的礼官模仿着人间唱词:“—拜天地——”
他们在天地间三拜礼成,从此共享气运,但也—起面对着宾客各色奇妙的目光。
没有人想过,自己竟然有机会参加月临仙尊的合藉大典,还能见到仙尊和停云君规规矩矩地拜堂……
沐吹寒很喜欢看这种讶异的表情,他凑到叶听江身边,压低了声音:“仙君,拜完堂,是不是就要送入洞房了呀?”
然后所有人都见到停云君脸红了,并且无比好奇方才仙尊究竟说了些什么话。
叶听江迅速冷静下来:“喜宴还未开始。”
“啊~”沐吹寒—句抱怨说得婉转曲折,他支棱起来:“可是新娘子不该回去等你喝合卺酒吗?”
“按古礼……也不是现在。”叶听江站得笔挺,好像他心中没有—丁点旖旎的想法:“别说了,该被人听见了。”
“听不见。”沐吹寒低低笑着:“我的法术还没退步到那份上。”
虽然一心想着洞房,但沐吹寒还是顺着叶听江的意思,在主桌上坐了下来。桌上是各式灵材做的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