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要是你觉得我跟你睡在一张榻上很困扰的话,我可以睡地上。”
易浮生微怔,转而微笑摇头:“睡在地上会着凉的,我没觉得很困扰,你不要担心。”
他很困了,有孟不凡在身边,他竟然会觉得异常安心,没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孟不凡微微触碰易浮生的脸,指腹轻轻摩擦他的脸颊,看着他的脸,回忆汹涌,思绪万千。
……
“啊……啊啊……不凡……我好痛……”
孟不凡狠狠抓着易浮生的头发,在他耳边说道:“你叫我什么?不允许你叫我名字,你有什么资格?你是我的什么你这样叫我!你应该这样去叫你那个阿星,他不是在你心里比我还重要吗?”
“不……不是……啊……”易浮生承受着孟不凡给自己带来的苦楚,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衣服,泪水落下,洇湿脸颊。
“什么不是?我刚刚满心欢喜地来看你,结果你开口就要我放了阿星,你是不知道他对你做的事情,还是觉得,他对你做的事情你很喜欢?对,你是很喜欢。”孟不凡阴冷地笑,心里却已经是狂怒:“你还喊他的名字,不是吗?你还那么浪地叫他的名字,不是吗!啊?”
“没……没有……我不是……”带着哭腔的声音响彻了整个魔主宫寝屋,易浮生百口莫辩,直到这一次疯狂结束,他被孟不凡翻过来,面对着孟不凡冷漠的双眸。
孟不凡挑着他的下巴,沙哑的嗓子里发出带着诱惑的声音:“说你爱我。”
“我爱你。”易浮生流着泪说着真心话。
我是真的爱你啊,不凡,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呢?
“既然爱我,为什么要接受那孩子?”孟不凡掐住易浮生的脖子,眼睛充血:“为什么要喊他的名字?为什么在那种时候你想到的不是我!为什么!”
又一次的侵犯让易浮生生不如死,他觉得自己像是一个任人践踏的玩物,每一次,都带走他心上的一丝温热,到最后,心变得冰凉。
……
“对不起。”
孟不凡指尖轻抚易浮生的鼻梁,眼睛已经湿润。
浮生,我现在跟你说对不起还来得及吗?你听到之后,会原谅我吗?或者,历劫结束之后回到魔域,回到那个让你觉得伤心的地方,你还会原谅我吗?
你会吗?
孟不凡就这样和易浮生住在了一起,这小小的院子里不再只有易浮生自己一个人了,自从孟不凡来到易浮生身边之后,易浮生的田螺姑娘再也没有来过,反而是孟不凡变成了“田螺姑娘”。
白天易浮生去学堂给孩子们上课,孟不凡就在家收拾屋子,做好饭等易浮生回来,毕竟孟不凡是个魔域魔主,总不至于没钱可用,必要的时候,变出些银子也不是不可以的,所以这房子肉眼可见地变得东西越来越多,吃得也越来越好了。
孟不凡骗易浮生是自己平时做些东西去街上卖,换了不少钱,易浮生也不是个刨根问底的人,只要孟不凡的银子来得正道,他也不会去管他太多。
中午吃过饭之后,易浮生在收拾柜子里的衣服,翻到最里面,是一套夜行衣,他轻轻摸了摸夜行衣,最近镇子上来了一帮走镖的,说是走镖的,实际上根本没押什么贵重的东西,走镖是面上,实际暗中是靠着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威慑镇上的人,短短数日,也是威逼了不少人拿钱。
他不能再等了,今天晚上必须去把他们给解决掉,再晚一些,镇子上百姓们的损失就会更加严重。
可是……以前自己一个人,随便怎么样都可以,现在有了孟不凡在这里,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出去,只能动用迷药了。
傍晚的时候,易浮生外出一趟,偷偷在买来的甜茶里面放了迷药,回来的时候把甜茶放到孟不凡面前:“给你买的甜茶,你尝尝看,好喝吗。”
孟不凡往易浮生的手里又看了看,只有一碗甜茶:“你只买了一碗?你不喝吗?哦,是银子不够花吗?我这里还有……”
“不是……”易浮生心虚起来,摇摇头,把甜茶往孟不凡面前又推了推:“我再外面喝过了,这是给你带的,快喝吧。”
他还是那么不会说谎,只要说的是假话,几乎在说话的同时都会被识破,孟不凡早已经看出,也已经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了,装傻地把甜茶一饮而尽,然后昏昏沉沉地躺到榻上睡着了。
也是在孟不凡睡着之后,入了夜,易浮生穿上夜行衣,出了门。
今夜是个无星无月,乌云密布的杀人夜,一个无人的街巷里,易浮生手里的刀头滴血,自己却也是身中几刀,用刀拄着地,勉强撑着身体。
这一波走镖的功夫很高,他终究不是对手,只杀掉了七八个人,还有十几个把他团团围住,提刀砍向他。
他早就想过有这么一天,刀头舔血的日子,怎么可能每一次都全身而退呢?只是觉得现在就死了,还真有些舍不得,以前觉得自己孤身一人,何时生,何时死都无所谓。
可是自打孟不凡出现在他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