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君想要同你喝交杯酒,便不是敷衍了事,若非真心,不喝也罢。”青岩帝君书一合,背对着段宏躺下,合眼休息。
段宏见青岩帝君这样固执,这么大的帝君还爱怄气,心里也顿时不舒服起来,同样背对着青岩帝君躺下:“哼,爱喝不喝,帝君你这么小气,那我也什么都不管了,你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
若非真心,若非真心这四个字也太伤段宏的心了,段宏一边委屈一边咬牙,下定决心再也不给哄青岩帝君了,心里想着,若非真心,怎么会一直和他厮磨相好,说要让青岩帝君也痛一次,一直也没舍得,都是自己被他欺负,他竟然还这样说自己。
真心这么宝贵,段宏活到现在也没给过谁,不就是给了他青岩帝君吗?他现在竟然为了一杯交杯酒跟他赌气!
想到这儿,段宏也不想理会青岩帝君了,噘着嘴跟青岩帝君背对背,从今天起,他们要各睡各的!
……
街上很多店家红绫挂门,摊贩在自己的小摊上系上红布,杂耍的艺人在腰间系上红腰带,带着小猴子讨生活的街头驯兽人给自己的小猴子都披上红纱了,各家各户门环上都拴着红绸布,整个小镇仿佛一下子被热情的火红所笼罩。
他们迎来了春节,小镇上的风俗就是现红色,预示着新的一年要红红火火的。
“先生,再见!”
“阿莘,快回家去吧,今天是二十九,明天就是年三十了,就不用来上课了,一个月以后我们再见面。”易浮生收拾了些自己的书,过年了,要休息一个月,学堂该锁上了。
“好的先生!再见先生!”阿莘给易浮生行了拜别礼,然后一蹦一跳回家去了。
易浮生收拾了学堂,离开的时候从怀里取出红布条,拴在学堂的门环上。
把学堂门外也给检查好,易浮生回身的时候,见那个枯枝柳树下,孟不凡修长的身影伫立,他披着乳白色的毛绒斗篷,在处处的火红的衬托下更为显眼。
易浮生见到孟不凡,嘴角顿时上扬,脚下的步伐也快了些,声音越依旧温柔:“不是在家等我吗?这么冷,你出来接我做什么。”
孟不凡也走了几步接上易浮生,将胳膊上搭着的另一件乳白色斗篷给易浮生披上:“我见你没带斗篷走,天儿这么冷,我怕你受凉。”
天冷的时候有人给送来一件暖和的毛绒斗篷,心里总是暖的,易浮生时常会怕自己太过于依赖孟不凡,万一哪一天孟不凡不在自己身边了,自己要怎么过呢?
想到这儿,他就觉得自己要再乖一点,要再听话一些,要再对孟不凡好一些,这样的话,孟郎就不会离开自己了,他柔柔点头,乖巧地应了一声:“嗯,回家吧。”
☆、洞房花烛夜
两个人走过长街,二十九的街道比平时都要热闹,他们两个人经过每走几步,都可以嗅到属于人间的烟火气。
街角几个孩子在一边啃着糖葫芦一边用石子玩游戏,旁边卖糖葫芦的老爷爷在卖力地吆喝着,老爷爷的旁边是卖糖饼的,都是甜食是要竞争的,卖糖饼和买糖葫芦的声音一个比一个高,像比赛似的。
再走不远是卖簪花首饰的,旁边就是卖胭脂水粉的,再旁边是卖布匹的,算是女孩子最喜欢逛的地方了。
前面还有卖花灯的老奶奶,有手里拎的,往河水里放的,各式各样,各种寓意,卖花灯的旁边就是吹糖人儿的,小孩子在吹糖人儿的旁边高兴地又蹦又跳,拍掌叫好。
再走一走,会看到煎豆腐的摊铺,经过的时候辣椒油的冲味儿就让人想咳嗽,不远处还有几个卖字画的书生,上面龙飞凤舞,秀丽山河。
长街的尽头,是一个卖斗篷的老爷爷,他是个老裁缝,在这里卖斗篷很久了,为了过年应景,这几日格外有大红色的斗篷,孟不凡停在老爷爷的摊位旁,站着看了很久那只剩下两件的红色的斗篷。
那颜色,红得像新嫁衣一样。
“老爷子,这两件大红色的斗篷卖给我吧。”孟不凡道。
“公子好眼光,也就剩两件了,便便宜卖给您吧。”
“哎,老爷子,不能便宜卖,有些东西,天生不便宜。”孟不凡扭头望了一眼还在纳闷为什么要买斗篷的易浮生,抿嘴一笑把钱付了,美滋滋地拿了红斗篷,自己把自己的斗篷换下来,披上了大红斗篷,又伸手要解易浮生的斗篷带子。
“孟郎,我不用换。”易浮生还不明白孟不凡的用意,推搡着孟不凡的手,直到孟不凡强行给他把斗篷解下来,他才听话地让孟不凡帮自己把大红斗篷穿上。
两个人成了小镇上最火红的两个人,肩并肩沿着回家的小路走,孟不凡怀里抱着两件斗篷,往红斗篷里藏了藏,道:“浮生,你看我们两个,现在像不像一对要成亲的璧人?”
直到孟不凡说了这句话,易浮生才明白他非要买这两件斗篷的用意,原来是……要让他们两个……像一对成婚的相爱之人。
“嗯。”易浮生小声应了一声,脸颊却已经红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