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杨和谢封的初见算不上美好或者说和美好一点沾不上边。
彼时他随着一群人跟随着管家在府里走着,他们这一批人都是上个月被买进府里的小厮,在简单教了他们一些基本的礼仪和在府里做事的规矩后今天管家将把他们分到各院。
在走过一个宽敞的大院子时他看见了跪在地上受罚的谢封,一个中年男人拿着鞭子一下一下抽打谢封,有血迹透过衣服顺着衣角缓慢的爬到地上,冯杨被那抹红刺到双眼连忙移开视线。
但到底在即将走远时他最后又看了谢封一眼,这一眼他和谢封的眼神对上,冯杨因为那里面翻涌的情绪吓得心跳停了一瞬呼吸也不禁放缓,他有种被狼盯上了的感觉,但谢封也就是看了他一眼随即收回了视线继续一声不吭的承受着鞭打。
冯杨跟着管家继续走着,仗着管家离他们这群人有几分距离周围刚刚看到那一幕的人开始小声交谈。
“哎,刚刚那人谁啊?”,“我听说他就是谢家大少爷。”
“大少爷?那他为何挨打?”,“这咱就不知道了,不过啊,我听说咱老爷不怎么喜欢他这个大儿子。”
说话的人说到这声音再次压低,“我听说啊,这大少爷好像不是老爷的亲生儿子,这事在大少爷生母病逝后才被发现。”
“真的假的!”,“我也只是听别人说的...”
耳旁继续传来周围人的闲谈,冯杨听了也就是听了并没有太放在心里。
他没有想到自己会被分到谢封的院子。
冯杨在谢封的院子里属于下等小厮所以也没有多少机会看见谢封,平日里他干的都是打扫院子、砍柴这种粗活,当时他最大的心愿就是每个月攒一些钱等到老了被谢府赶走时可以在外面自在生活。
某天天气闷热他在后院劈柴,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打湿黏糊糊的贴在身上十分不舒服,想着这个位置属于院子内最偏僻的地方不会有人看到自己再加上往日这个时间段压根不会有人过来,冯杨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脱下了上身的衣服。
太阳照到他身上虽然依旧灼热但至少偶尔吹过来的凉风会为他带来片刻的清凉,冯杨因为身上的燥热消散了很多所以心情愉悦的继续干着手里的活,他不知道远处二层小楼里的谢封把他赤裸着上身的样子尽收眼底。
冯杨的背肌随着他劈柴的动作一张一伸充满力量又不失美感,布着汗的肌肤在阳光的照射下像是打了一层蜡看上去十分诱人。
视线在冯杨身体缓慢移动,谢封漫不经心的听着手底下人的汇报。
那人汇报完见谢封久久不回应自己便大着胆子顺着谢封视线看过去,这一眼看到光裸着上身的冯杨让他的心吓得咯噔了一下,几乎是瞬间他就跪在了地上,“是属下看管不力,属下这就...”
谢封微微抬手打断了他的话,“把他调到我的身边。”
“这...他可能未必能伺候好您。”,“调来就是了。”,那人不敢再多说什么应声答应。
就这样冯杨莫名其妙的被调到了谢封身边,一开始他内心对此十分惶恐,有一次在给谢封递茶时他手抖得杯盖不住的与杯壁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谢封身旁的侍卫们见状都在心里默默的为冯杨默哀,他们认为冯杨可能今天就到此为止了。
不在意撒到自己指尖上的茶水谢封眼里带笑的接过茶杯,“你怕我?”
冯杨因为这话内心揪紧下意识就想要跪下求饶,只是手腕突然被谢封拽住他半跪的身体也顺着这股力量站了起来,“别老下跪,问你话呢,你怕我?”
低垂着眼眸不敢看谢封,冯杨最终轻轻的点了点头。
“为什么怕我啊?”,“...不知道。”,谢封听到冯杨的回答笑出声来。
“你没有必要害怕我啊,我又没对你做什么。”,冯杨低着头听着谢封温柔的声音脸颊有些微红,从来没有人用这样温柔的语调和他讲话。
从那天起谢封闲暇时总是耐心的教导冯杨做事,冯杨渐渐学会如何伺候谢封,每当谢封夸奖他时他总是忍不住勾起嘴角然后争取在下回做得更好。
慢慢的他不再需要谢封指导他如何做事,他开始对于伺候谢封日常起居这些事得心应手。
谢封对他很好,有时候甚至会在回府的时候给他带一些吃食和玩乐的小物件,他收了这些东西然后照顾谢封更加用心。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慢慢的冯杨开始沉溺于谢封对自己的不同,他看着谢封笑着看着自己的眼眸会心跳加速脸颊通红,他一点一点喜欢上了谢封。
他因为自己对谢封的心意感到羞耻,他不知道当他在屋内忙碌时谢封的视线总是隐晦的落在他的身上。
谢封一开始把冯杨调到身边纯粹就是觉得好玩,他想冯杨这人是有多大胆才敢在院子里就把衣服脱下来,结果等到接触了冯杨这人才发现对方就是一个虎头虎脑甚至有点憨的小狗。
尔虞我诈的日子过腻了和一个心思单纯的人相处也算是一种乐趣,所以谢封也就把冯杨留了了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