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尸体躺在棺材里……那就是尸体心脏的位置。
他愣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小白,这骨头怕上面的光!”
白观尘几乎在他出声的瞬间就有了动作,抬脚将缩成一团的白骨重新踢到了光下。
白骨完全暴露在光下,发出了痛苦的“咔嚓”声。
它蹲下身来,想要爬出光所在的范围,却已经没有力气了。
紧接着,那具莹润的白骨在两个人面前一寸一寸地化为了飞灰,只留下了一具空荡荡的破败棺材。
上面传来的浓郁檀香压过了两星花散发出的血腥味,整个厅堂忽然多了几分不合时宜的神圣意味。
满室的两星花忽然开始枯萎,没多久就只剩下了一团枯黄纠缠的茎。
沈秋庭目光动了动,找了一团破布把孔洞塞了起来,从房梁上跳了下来。
白观尘顺手接了他一下,看他站稳了才松了手,问道:“怎么突然下来了?”
沈秋庭“啧”了一声:“看方才那个架势,上面也不一定是什么好地方。”
白骨虽然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上面那股力量同样也不一定是好东西。
尤其是在那些古怪的光的力量明显强于他们两个人的情况下。
两个人的命都拴在这里,不能赌。
白观尘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没有什么异议,道:“再找找有没有其他出口吧。”
白骨已经化成飞灰了,厅堂中安全了不少,只是方才的动荡让整个地面都塌陷得厉害,除了原本棺材所在的地方几乎已经没有可以站立的地方了。
沈秋庭低头看了一眼旁边地面开裂后露出的破洞,微微皱了皱眉。
里面是黑漆漆的一团,模模糊糊有些不太分明的光,看着应该不算太深。
沈秋庭忽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他伸手扯了一下白观尘衣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
白观尘明白了他的意思:“师兄想下去?”
沈秋庭点了点头:“既然都塌成这个样子了,不下去白不下去。”
白观尘点了点头:“好,那就下去。”
沈秋庭偏头看了他一眼,奇道:“我以为你最起码也要劝我慎重的。”
他性子不够稳重,往日这种突如其来的决定也有过不少,只要白观尘在他旁边,都会适当劝一两句的——虽然最后往往是被他拖着一块闯祸。
白观尘突然笑了一下,很认真地说:“没关系,我会一直在师兄身边。”
沈秋庭的心脏被这一句话不轻不重地蛰了一下,不太好意思地转过了脸:“行了,别浪费时间了,我先下去了。”
两个人都相处这么多年了,还跟小年轻似的说这些腻腻歪歪的话,让他这厚脸皮都有些受不住。
正如他所猜想的那样,从上面跳下来并不算高,只是周围的光线有些黯淡。
沈秋庭闭了一会儿眼睛,才勉强适应了周围的光线。
四面是一条长长的青砖走廊,两旁是一个又一个或关或开的小房间,墙壁上隔了很远才会挂一盏照明用的油灯。
空气中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潮湿气,像是有什么东西长久泡在水汽中发了霉,闻起来着实算不上好闻。
白观尘也紧跟着他跳了下来。
沈秋庭观察了一会儿,没发现有什么危险,便随便指了一个开着门的小房间,问白观尘道:“进去看看?”
白观尘取了一颗夜明珠放进沈秋庭的手中,点了点头。
门是很普通的铁门,像是用的时日有些久了,门上多了一层厚厚的铁锈,稍微一动就落下一地锈色的铁沫。
两个人推开门走了进去。
门内是跟门外如出一辙的陈旧,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桌子上摆着油灯,地上铺了一地快要腐烂的潮湿稻草,边边角角还有不少已经没了蜘蛛的破败蜘蛛网飘来荡去。
白观尘不太喜欢眼前的环境,却还是忍耐着走了进来。
沈秋庭见他的模样有些好笑,便推了推他:“不喜欢就先出去,我看完了就出去找你。”
白观尘却摇了摇头,慢慢走到了沈秋庭的身边,道:“没事。”
这个地方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危险,他不想跟师兄分开。
沈秋庭知道他的意思,也不再推他出去,只是叮嘱了一句:“要是不舒服早些出去。”
白观尘眨了一下眼睛,乖乖点了点头。
沈秋庭又看了一遍周围的布置,忽然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
这布置好像有些眼熟,就像是……地牢?
他才刚想到这里,就听见身后的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得,刚意识到这里可能是地牢就被关起来了。
沈秋庭跟白观尘对视一眼,都有些无奈。
这见鬼的地方到处都是坑,两个人从进来到现在几乎没有消停的时候。
沈秋庭想了想,提议道:“要不我们就在这里先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