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稚, 看外面。”
花稚便趴在车窗上看外面。
车子又进了一道关卡。
花稚不禁为柳世新感到遗憾。
他做梦都想把自己的住所打造成重兵把守的庄园, 奈何这种待遇不是谁都能有的,于是他只能在院里院外种树来当士兵用。
可别人家就不同了, 三步一个关卡,不光地盘大到令人咋舌,就这牛逼哄哄的防御工事,恐怕只要穆厌不允许, 连只苍蝇都别想飞进来。
过了关卡后便是一道乳白色木制的小门,像个小栅栏。
小门上攀附着月季花,红的、黄的、白的、多色混杂的,长在碧绿的藤蔓尖尖上, 一点点把门爬满。
气氛一下子由郑重紧张转到轻松惬意, 仿佛外面是战火纷飞,里面却成了陶渊明的“悠然见南山”。
花稚忍不住惊呼:“我这是进了桃花源了吗?”
穆厌的手爬上她的后脑, 在她发间轻轻搔了骚。
“不是嫌柳家死气沉沉一朵花都没有?哥哥家有,嫁不嫁?”
花稚的脸倏然热了起来。
她想起是有这么回事。
当初第一次被抓回柳家的时候, 她看到满目都是树,连朵花都没有,便非常嫌弃。
那时候小哥说了句“反正你要嫁人的”, 当时她还觉得莫名其妙, 现在想来真是--
有点羞耻。
原来小哥那个时候就已经决定要娶她了吗?
车子一路行驶到一栋别墅前,花稚看到穆喜在门外等他们。
下了车,穆喜嘴巴动了动,却什么都没说, 瞥了眼穆厌,转身带他们进去。
里面的装修十分精致,也有很多有市无价的东西,但整体风格还是比较低调,不像柳家,把古董直接摆在客厅电视墙边,生怕来客不知道他有钱。
他们一进去,沙发上坐着的一对夫妻就站了起来。
女的和穆喜一样,身段优雅,妆容精致。
男的则白杨一般挺拔,站起来后突然朝穆厌行了个军礼。
穆厌则是下巴微微动了动,算是回应了一下。
花稚有些疑惑。
这女人基本上可以猜到是穆厌的妈妈了,要这么说,这男人就该是穆厌的爸爸,那为什么当爸爸的反而要主动行礼?而且一副恭谨的样子,实在是难以想象。
不等她问,穆厌已经拉她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没过多久,一个拄拐老人从里面走了出来,身上穿着制服,上面挂了很多勋章。
穆厌站了起身,身上的制服熨帖笔挺,将他衬得更加英挺。
花稚被他拉着走了过去,然后又被按着脑袋一鞠躬,“叫爷爷”。
花稚心里mmp,但又不能不尊重老人,嗫喏着叫了一声。
那老人突然笑逐颜开,拉起她的手在沙发上坐下。
“闺女啊,你可真是厉害啊,以前救了我孙子不说,竟然能让他昏迷期间因为想你而醒来,你可真是比神医神药还管用啊!”
“啊?”
花稚懵了,什么意思?
她赶忙朝穆厌使眼色,穆厌眸中戏谑满满,用嘴型道:“我瞎说的。”
花稚这才反应过来。
是啊,平白无故醒来,突然就说要和她结婚,不编个合理的理由是不行的。
但花稚真的没想到,“合理的理由”居然是这个。
太不要脸了!什么事都往恋爱上推,这是非要她答应求婚啊!
虽然她好像确实是有那么点喜欢小哥的,但那只是局限于颜值上的喜欢,结什么婚呢!万一她后面喜欢上一个更帅的,那岂不是要离婚?
她低头思考这些的时候,穆厌眸色一深,靠了过来。
“爷爷,我带她出去转转。”
穆家爷爷目光如炬,突然语气担忧道:“厌厌啊,追女孩子要慢慢来,别太着急知道吗?”
穆厌摆了摆手:“还是这么啰嗦。”
花稚更懵了。
什么鬼,不是说来见家长吗?这就叫见过了?
然而穆厌已经把她拉了起来。
她背后贴着穆厌坚实的胸膛,脑袋上戳着穆厌微尖的下巴,就这样被他推着往前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身后的穆厌停了下来。
花稚又他妈被他拉着转了个身,捏住脖子按压着鞠了个躬。
“爸、妈、姐,我带花稚出去转一会儿,待会回来。”
然后又被陀螺一样一转,出了门。
从后面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老婆,厌厌刚刚是不是叫我叫爸爸了?”
随后是女人的呜咽声:“是的,是的,厌厌他终于肯接受我们了!”
这时,穆喜突然冲了出来,紧紧抱住了穆厌。
“厌厌!姐姐真的好想你啊!”
花稚:“……”
到了门外,花稚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