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花遇桥心里一算,嘀咕日子好像不对。
但见她这般有气无力的,也就不细问了,道:“好,那阿兄改日再来看你。”
说完,花遇桥出了门,见木管家还在忙前忙后,遂道:“木叔,让几个丫鬟留在这里照顾四娘。”
“得嘞。”
花遇桥吩咐完,抬头看了眼天色,昏昏沉沉的,太阳西斜,没了燥热,多了几分清凉,这个时候,倒是适宜睡觉。
他正往外走,就遇到了花重晏,心道奇怪,遂喊了声:“重晏,怎么今日回来这么早?”
花重晏原本还在想事情,被他一喊,才回过神来:“今日御街大乱,长安查封了一日,如今才得空放行,铺子没什么人,我便让伙计先回去,这些突厥人丧心病狂,害得这生意都不好招待了。”
花遇桥神色沉凝,虽说公主逃跑有错,但——
“突厥人生性偏激,又与我们信仰习性不同,现在这一场爆发,着实令百姓惶惶不安。”
花重晏:“听闻今夜圣上于宫廷宴请突厥使臣,又该是场鸿门宴了。”
花遇桥沉吟:“眼下公主失踪,这夜宴……”
“嗯?”花重晏打断道:“就在我回来之时,就听金吾卫说,公主已经找到了。”
“找到了?”
花遇桥一脸震惊。
花重晏点了点头:“我方才不是说城门刚放行吗?怎么,你以为公主要走丢多久,当时如此多侍卫,人群慌乱,她藏起来罢了。”
说着,拍了拍他的手臂,道:“我先回院里忙了。”
花遇桥只觉心头,忽而有些发沉。
快步走回了自己的院子,一进门,四周空荡荡,不由脚步加紧起来,抬手就推开了厢房大门。
四周光线昏暗,还来不及点烛火。
花遇桥转过身,蓦地,视线里冲撞进了一抹雪白身影,她此刻长发披散,身上披着薄薄的襦裙,湿漉漉的模样,如受惊的兔子,惊愕地看向闯入的人类。
他瞳孔一睁,旋即,猛地垂下眸子——
“得罪。”
旋即,转身正欲走出房门,就听身后一道娇柔:“等等!”
旋即,是窸窸窣窣的穿衣声。
昭荣低头将外衣绑了个结,才道:“好了。”
花遇桥仍是低着头,脑子里嗡嗡的。
“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她见他脚步匆匆地进来,只觉他是有缘故的。
花遇桥眉眼一敛,这公主,倒是信任人。
他背对着她,道:“公主既然洗漱好,便先藏起来,我让沈嬷嬷将菜送到里屋。”
她点了点头,“好。”
末了,花遇桥便出了门。
昭荣四下看了一圈,最后,往那张大床走了过去,旁边的柜子看着就挺高的,她打开来,娇小的身影便一下便钻了进去。
不一会儿,外面传来脚步声,以及沈嬷嬷的声音:“今日老头子做的都是些可口的菜,也不知三郎的朋友是否吃得习惯,东边的厢房刚已经收拾干净,可以住了。”
“有劳了。”
很快,就是门关上的声音。
昭荣在里面躲着,神思有些恍惚。
堂堂公主,这般躲藏,到底有失身份。
但从她逃下花车的那一瞬间,心里想的,不就是不当这公主么。
哪怕是一日。
忽然,“咿呀”一声,柜门被打了开来。
昭荣清亮的眼眸抬起,想问他怎么知道自己躲在这里的。
却听他道:“公主的裙子夹在柜门外,捉迷藏也太拙劣了。”
她站起身走出柜子:“堂堂公主,又岂会东躲西藏啊。”
说着,她径直往外厅走去,逋一出来,就闻到了饭香。
虽然中午也吃了,但跑了一下午,此下更是饿了。
花遇桥:“粗茶淡饭,公主勉强。”
他摆了个请的手势。
昭荣不客气地拿起一双木箸,往一盘粉嘟嘟的糕点戳去:“这是什么?”
“月白牛乳酪。”
木箸夹起,另一只手掌心托在糕点下方,以防它掉落,送到嘴里抿了一下,入口奶香,绵软即化,连里面的馅都是白色的。
“没想到你这儿居然有这般好吃的糕点。”
说着,忽然想到了什么:“今日御赐的桃花酥,你吃了吗?”
花遇桥脸色一僵。
“嗯,吃了。”战术性避开眼神。
昭荣凑近看他:“好吃吗?”
花遇桥垂在腿上大掌收了收,笑道:“御赐贡品,自然是好的。”
“是吗?”昭荣看他的脸,“你吃了几个?”
花遇桥:“饭要一口一口地吃,既然是赏赐,花府上下都不敢多吃。”
昭荣边听他说,筷子伸到了面前的荷叶蒸糯米鸡上:“无妨,也不要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