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渔脑海中跟着幻想出一个裹得圆滚滚的小人儿,艰难地迈着小腿往小电驴上面跨……
想着想着,她就没忍住笑出声,腿搭在沙发边上一晃一晃的。
陈宁沅看着她的脚,白嫩嫩的,像削尖儿剥了皮的鲜竹笋。
封渔思维发散快,一会儿想这个,一会儿想那个,陈宁沅一条条应下,到最后都只会点头说好。
封渔说:“过年后就结婚吧。”
她说这话时,就跟说今天天气好好一样淡定,陈宁沅下意识应了声好,结果下一秒大脑就倏地进去死机状态了。
他被封渔的果断给炸蒙了,思绪在进入大脑前被打了个结,硬生生堵在外面。
这个姿势能看见他下巴,封渔往外挪一点,争取看见脸,“怎么,不愿意吗?”
堵塞的大脑瞬间被疏通,陈宁沅伸手充当护栏防止她掉下去,神情有些复杂:“没有不愿意,我只是……这话应该我来说的。”
封渔笑嘻嘻道:“你说我说有什么不一样吗?我之前还想跟你求婚呢。”
陈宁沅哑然失笑,顺着她问道:“那怎么现在不想了?”
封渔道:“因为我已经在做了啊。”
她先前那句话就当做是求婚了。
陈宁沅凝视着她,想起了自己小时候最爱的糖,努力攒一点钱,只为了吃到那颗糖。
到最后,苦尽甘来,终是甘甜开始浸入肺腑。
……
封渔和陈宁沅结婚时,只宴请了梁任,但是他恰好有事来不了,拖人送了礼物回来。
这场婚礼办得悄无声息,他们没有聘请神父举行仪式,一个场地,两个人一条狗,只颔首拜天地。
封渔坚信,爱情本就是一种玄乎的东西,它介于亲情和热情之间,是借两者相互融合促就而成,它由心生,靠时间来滋养,从来都不需要什么华丽美好的词藻去修饰。
陈小柴头上别着一朵大红花,看起来有些滑稽,它尽职尽责地守在旁边,开心地摇着尾巴。
陈宁沅俯首凑近,两人唇齿相依时,封渔闭着眼,脑海中传来熟悉的系统音。
【叮——检测到任务进度为1%,宿主积分已突破系统所统计数据的下限,创造最低记录,经主系统判定,下个世界将进入惩罚模式,若惩罚任务失败,灵魂自动抹杀!】
气息交换后,她睁开眼,从陈宁沅的瞳孔中看到自己的倒影,这时候,仿佛天地也就只有一个瞳孔大小了,看着一人,再也装不下世间山海万物。
什么见鬼的系统,她只想去寻找自己的天地。
………………
我七岁那年,我的主人封渔女士下班后带回一个小孩,那小孩太坏了,他悄悄揪掉了我肚子上的毛,时隔一个月,主人又带回来一个小姑娘,希望这次能保住我肚子上的毛毛。
——你不知道的·陈小柴自述。
封渔躲在卧室打电话,连着打了十几个,对面也是无人接听,要不是试了好几个号码都这样,她都要以为自己被这位家长拉黑了。
是的,她一年前就转去公立高中任职,因为之前的工作经验,直接就当上了班主任。
这班主任也不好当,成绩先不提,就这心理辅导也不能忘,她们班有个小姑娘,放学不回家,就在学校不远处的长椅坐着,被她顺手给领回家了。
见家长电话打不通,封渔只得放弃,收起电话去客厅问小姑娘:“你监护人在家吗?”
小姑娘摇摇头。
封渔放柔声音,又问:“那家里现在有人在吗?”
小姑娘还是摇头。
封渔怎么问对方都只摇头,她实在是没辙,只能道:“那晚上先住我这儿吧。”
小姑娘本就有些怕生,再加上学生天生对老师的畏惧感,她手指搅在一起不知道怎么开口,只怯生生地望着封渔。
封渔见气氛尴尬,干脆把阳台上悠哉晒太阳的陈小柴唤过来,让它陪小姑娘玩。
陈小柴往后退,无声地表达着自己的拒绝。
它肚子上秃掉的毛刚长出来呢!
封渔连拖带抱把它弄过来,不管陈小柴听不听得懂,先诱哄着再说。
“我保证,不会再揪你毛了,就玩一小会儿!”
陈小柴焉了,走过去老老实实地陪小姑娘玩。
封渔松口气,疏导孩子她不擅长,一昧地开导怕适得其反,还不如让陈小柴活跃下氛围,然后……等陈宁沅下班回来再说吧!
教育人这方面,还是他比较有法子。
陈宁沅下班回到家,看见沙发上坐着个小姑娘,动作姿势怎么看怎么拘束。
他看着蹲在角落喂狗的封渔,戏谑道:“小渔,你上哪儿拐的小孩。”
封渔抬起头白他一眼,用眼神警告:我学生,正经点。
陈宁沅最近流露出的性子越来越像前几个世界,两人对此心照不宣,只当什么都不知道。
封渔收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