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水洗去脸上的汗水,清凉感从毛孔渗透蔓延开来,封渔手上动作突然顿了顿,又很快恢复正常,在后背一股劲风袭来时,她利落地往旁边一滚,又眼疾手快地抓住来人的手腕使劲往前一拽。
封清本就因为她突然移动位置而收不住力道,整个人有些站不稳,被她这么一扯,就直接往前一头栽进了水里。
巨大的“扑通”声响起,封清在水面上砸出巨大的水花,飞溅得到处都是。
封渔脚上也被溅了些,她站起身甩甩手臂上的水珠,看着站在小溪里呛声的封清,笑着问:“怎么,你很热吗?”
封清咳的脸通红,表情有些阴鸷,她弯腰从溪水中捡起跌落的剑,一言不发地爬上岸。
封渔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封清总给她一种令人很不舒服的感觉。
念头刚过,一把激光剑就劈头盖脸地砸过来,封渔轻松躲过,封清动手毫无章法,就只顾着用蛮劲。
她也不会站在这儿任由对方砍,直接放出精神力将封清的动作给压制下来,对方挥剑的动作明显变得缓慢沉重,面上青筋暴起。
不过这种状态只维持了不到十秒,封清突然就跟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不仅无视了封渔的精神力,连速度都快了近乎一倍。
封渔皱皱眉头,打起精神应对,封清目前这个状态就像是突然加了什么buff,身体的各项机能都达到了最佳。
虽然精神力不能起压制性作用,不过封渔是常年混迹封家训练场的人,搏斗对她来讲宛若家常便饭,更别说封清本身体能不如她,打起来也算游刃有余。
只是这封清跟不要命似的打法,还是让人难以吃消。
封渔不想跟她多费了,直接利落地卸了她胳膊,稍带点力气踹在封清腿弯处,将人踹得两腿一颤,噗通跪了下去。
封清被压在地上,手臂以一个奇怪的姿势垂着,她低着头,头发散落在耳廓两侧挡住了脸,呼吸微弱的几乎听不见。
封渔皱着眉问:“封清在哪儿?”
封清怪笑了一声,缓缓地抬起头,露出一张表情十分僵硬的脸,“我不就是吗。”
嘴还挺硬。
封渔用剑拍拍她的脸,摆出电视上那些反派的专属表情,阴恻恻地说:“你要是不老实,我就剜了你这身皮肉,一天剜一刀,直到你这幅皮相被剜干净为止。”
封清抬眼对上她的眼睛,那一瞬间,封渔竟然看见从她两只瞳孔中闪过一丝红光,又飞速地消失不见。
这不是一个正常人类会有的现象。
紧接着,封清的手臂响起骨头扭动的声响,封渔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速度快到几乎看不见的一拳袭来,重重砸在她肋骨上。
这一拳,力道堪比一个常年锻炼的成年男性使出最大力气。
一阵剧痛袭来,封渔忍着没叫出声,继续和她交手。
封清现在的出招又狠又毒辣,完全不像之前那么生涩,每一招都十分精准,像是经过缜密计算的。
原本还算能应对,结果在封清碰到自己的头时,封渔感觉像是有一根针突然从她脑海里穿过,深深扎进她神经,紧接着什么陌生的画面从她脑海中划过。
她动作停滞下来,余光恍然有道银光闪过,本能迫使封渔躲避,可脑海又被针扎了一下,就是这一瞬间的事情,封清一掌打在了她心口上。
尖锐的利器穿透过衣服布料和人的皮肉,扎进了血肉深处,落在了那颗跳动的心脏上。
封渔感觉到钻心的疼,她迫切地想要转移疼痛,牙齿狠狠地冲唇瓣咬下去,铁锈味流进嘴里,也只有片刻的舒缓。
她憋足了劲,还带上了十成十的精神力,一拳打在封清胸口,将人打退出去。
封清倒在地上,撑着地吐出一口血,封渔也没好到哪里去,她感觉心脏跳动的越来越慢,血液像是就堵在了胸腔那一块流不出去,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她“嗬嗬”的猛‖喘‖息几口气,想要将呼吸捋顺畅,却抵不住脸色越来越惨白,呼吸也逐渐式微。
封渔没几多时,就撑不住跌坐在地上,她脸上血色尽失,呼吸已经变得薄弱起来。
几根长细的针扎进她胸口,只剩下丁点尾巴露在外面。
封清吐干净血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她身上带着大大小小的伤口,但是她跟感觉不到疼一样,对着的封渔吐出两个字:“抹杀。”
这两个字更像是指令,像操纵傀儡一样操纵着封清的身体,令她从地上捡起长剑,抬高作势就要狠狠刺下去。
封渔眼前的场景已经开始摇晃,耳朵里响起嗡鸣声,生命在不停的流逝,她已经没有力气再躲开了。
她闭上眼,在死亡降临之前,耳边响起焦急的喊声:“小渔!”
她眼皮掀开一条缝隙,看见男人快速又狼狈地跑过来,又狠又准地将封清打倒在地。
荆北垣根本不敢碰她,手足无措地在兜里掏东西,不知道是什么类型的伤药,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