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他径直去浴室洗澡,聂姝去了另一个房间,热水从头顶冲下来洗去了沾上的烟味还有海风的寒冷。
等她吹干头发回到卧室,他已经背对着她躺下了,她在另一边轻轻躺下,背对着他,从路上到现在他们没有说过一句话。
聂姝无声地叹口气,她是个自我矛盾体,当初她将他的靠近当做别有用心,现在又在旁人的劝说下,那个念头渐渐打消,主动和沈繁亲近?她尴尬又羞涩。
到底还是转过身抬眼看着他露在外面宽阔后背,话在嘴里滚了滚,问道:“你睡了吗?”
等了好一会儿男人都没回话,她垂下眼,重新翻过身,没多久睡着了。
而男人听到身旁女人的呼吸舒缓绵长这才转身,靠近她将她揽在怀里,感觉到她的头发在他下巴上蹭了蹭,嘴角扯起一抹弧度,这才睡了。
第二天聂姝是被从窗帘缝隙中闯进来的阳光给晒醒的,旁边的男人已经起床。
今天是他们在海岛的最后一天,要去给家人朋友买纪念品。
昨天晚上的失落还没有消去,他们去了当地最大的购物商场,这里有的雁城也都有,不过在价格上有点差别,聂姝给妈妈买了个包,爸爸是一条腰带,给佳佳带了一条中意许久的围巾,带给甜甜的是几套漂亮的连衣裙,发卡鞋子和零食,光小家伙的东西就占了半个行李箱,她也没忘四哥和魏霞。
购物确实是最好的解压方式,她的眼睛里只有琳琅满目的商品,除了在付款的时候会看一眼这个男人,看他两手提着购物袋,莫名的解气。、
聂姝下飞机后直接回了聂家老宅,一并带着的还有那三套没有机会出现在镜头中的三套衣服,聂母得知无比惋惜:“我觉得十分配你,你穿上肯定很好看,你呀。”
“我拿回来只传给妈妈看不好吗?”
聂母抱了抱和自己撒娇的女儿,叹了口气:“妈知道你对这段婚姻没信心,但两个人的感情能不能圆满都是需要付出的,等是等不来的。如果最后真走到那一步,你对这个家也不亏欠什么。妈还是希望你能幸福,谁说不美妙的开局就一定不会有美满的结局?你说对吗?”
聂姝深思一阵,笑着点头:“妈,我会努力的。”
聂母帮她收拾好东西,两人一起下楼,顺便聊着这两天雁城发生的事情:“佳佳那孩子也是怪倔的,趁她老公上班带孩子回了娘家,谁劝都不行,谨臣天天上门去请,怎么求都没用,铁了心要带孩子离婚。”
聂姝看向正在客厅里和聂父下棋的男人,原来他还没走。
男人眉眼如常,反倒是聂父眉头紧锁,举棋不定。
虽然不懂,但两人之间的那种压制感很清晰,沈繁虽然年轻却狠狠地压了聂父一头。
她垂下眼,回答道:“佳佳决定的事情不会改变,不管严谨臣怎么想,她是离定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都是他自找的,联姻就不是人了吗?不能拥有感情了吗?”
而那边沈繁落子的手顿了下,之后轻轻落在棋盘上,聂父无路可走,溃不成军,叹息一声:“技不如人,服输服输。”
沈繁将棋子收起,嗓音清冷道:“这阵子伯父公司的事情可还顺利?有什么难处尽管开口,毕竟一家人。”
聂父应道:“资金一续全都开始正常运转,也中断了和几家企业的来往,不求救与危难,却见他们落井下石,苦苦相逼。人一落魄了真就人不人鬼不鬼了,多亏了你,要不然这个家难撑下去。”
“这是我应该做的,姝姝一直很担心你们,现在她也能放心了。”
聂父慈爱地看着女儿,还是开口叮嘱了两句:“她很乖也很懂事,就是太懂事了,把什么都藏在心里,你们结婚以后,我希望你能多抽空陪陪她。她喜欢人陪伴,很喜欢宠物,因为她妈妈对动物毛发过敏没法喂养,我们一直觉得挺对不起她的,如果你家里方便的话可以养只小宠物陪她。”
沈繁往沙发的位置瞥了一眼,她看起来乖巧实际像只暴脾气的猫,趁人不注意狠狠地挠一爪子。
“伯父,我先回去了。”
“不留下来吃饭吗?马上要到晚饭时间了。”
沈繁已经起身,看来走的心意很坚决,聂父也没在强留。
聂姝不得不起身送他离开,院子里春风吹的并不温柔,他的迈巴赫停在院中,她没送到车前,他跟着停下来。
“你希望林佳佳离婚吗?”
“只要我想你会帮忙?”
沈繁不至可否地耸了耸肩。
聂姝竟不知该说什么好,他的眼里从没有装下她的家人和好友,就像刚才下棋,别人会讨好未来老丈人故意藏拙,将人哄得开开心心,不会像他这样一点都不客气,让一个年过半百的长辈额头爬满汗,只能认输。她的朋友在他的眼里只是讨好她的工具,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她每往前走一步就有各种问题冲出来阻挡她,她试着和他说:“佳佳的事情,我想听听她的真实想法,她对严谨臣有感情,也想孩子能有一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