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古明面上就是受了我爸妈委托过来保护我三个月的,我可不能因为心底那点可能残余的欢喜之情,就在他面前不自觉变得娇弱了,不然只会给他拖后腿。
而且之后,我也得找个时机远离万古他们,免得因为我的事祸及到他们。
出租车来,因为副驾驶司机放了东西,导致我们仨在时间紧迫下,只得挤着一齐坐在了后座。
而我因为个子小,被安排在了中间那个位置。坐那后,等司机启动了车,万古关上了点车窗认真说:“下面的路有很多拐弯。”
我和他几乎是相贴着而坐,在狭窄的后座,万古的声音仿似近的就响在我的耳畔。
我感觉到我整个人明显都开始热了起来,呼吸也变得有点混乱,不似自己。
车子开始行驶,在后面那段时间,我后知后觉才听进去了万古的话——下面的路有很多拐弯。
时而,我歪向南宫祁,时而,我歪向万古,整个人处在正中间的机会并不多。
这一路下来,我要不就被南宫祁推着保持正坐,要不就被万古拉着防止摔去。总之整个全程,我几乎都和这俩人有着无可避免的惯性接触。
南宫祁还好,但是和万古的接触,简直让我整个人都快热炸开了好吗!
下了车,我仍是有点摇摇晃晃站不太稳。见状,万古马上扶了我一把:“怎么,不舒服?”
我一碰到他,就像触了电似,乍然跳了开,脸颊耳廓的炽热尽是对他心悸的证明。
我哑然咳嗽:“啊哈,那个那个,可能因为有点晕车吧,没事的我马上就没事了,不不、不用管我,不用管我。”
边说着,我边控制不住地瞄向万古,想知道他脸上是什么表情。
只记得,在瞄向他的那一次次中,和侧身朝他而站的余光中,万古好像盯着我看了好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可能是关于委托的思考吧,到底这本就是他喜欢的悬疑事件外加这是他明面上对我的掩饰不是吗?我在心里这么反问自己。
我们进了一条小胡同。
再然后,一直在前面带路的万古停下了脚步,叩响了他身边那扇门。
很快,我们就进去了,说不定这家主人就是刚才和万古通话那一个。
想着,我往万古他们那边靠过去了一点。
虽然这应该是和万古认识的人,但这家主人的装修还挺阴暗风的,不光进去开灯少的可怜,那暗沉的灯光颜色衬托在这种环境下,让这看起来更加像是一个鬼屋。
我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观察着四周,不知不觉朝前面人越靠越近、越靠越近,近到我就差粘他身上了。
我紧紧拽着前面人的衣料,生怕在这和他走散了。又咽了口唾液,我努力睁大眼,试图看清潜藏在黑暗中,那些可能存在危险的地方。
忽地,我一头撞上了前面人。即刻间,我吃痛地捂住额头,朝被我撞到的人看去。
本来就快脱口而出的一声“哥,干嘛突然停下了”,但在抬头对上还被我牢牢抓住衣料的人的双眸时,我把这句话完好地咽了回去。
“万、万古……”不知道说些什么的我,只是舔了舔干涩的唇瓣,随即叫出了他的名字。
真是的,此哥非彼哥呐!
紧接着,我回神过来,赶紧松手退后了一小步,试图解释:“我我我、我就是有点害——”
还未说完,自身后传来的压迫感从头至脚的遍布了我身体每一处。我下意识扭头看去,就和一张猩红的眼对了上。且拥有那双眼睛的家伙,他就站在我身后几厘米处。再近点,我便可以直接撞上他那张恐怖的脸。
“啊啊啊!”随着房内传出我一声尖叫,我便疯狂往回跑去,奔向身后的万古。
完全是处于本能的,我直接一跳搂上了万古脖子,像个树袋熊似挂到了他身上。与此同时,还沉浸在胆寒中的我,颤抖着身子埋头在万古胸口没形象地大哭,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万古用手臂托住我的腿,朝我身后的始作俑者看去,眼神埋怨:“你真欠的慌啊?少作点幺蛾子会让你少块肉吗!”
南宫祁摘下面具,讪讪赔笑,挠了挠头:“哎呀,我不是就看这儿的面具新鲜,拿个戴戴看嘛。我也没想吓她的,谁知道——”
被万古一记刀眼扫来,南宫祁自知理有点亏,悻悻然闭了嘴,将面具还了回去。
埋头哭了一阵,感觉到脸上被自己的泪水打湿,以及背后那只温暖的大手一下下轻柔安抚着我,经过时间的缓冲,我好了不少。
我猛地想松开万古跳下来,但是身下万古手臂的禁锢让我即便是松开了手,整个人还是离不开他,就这么挂在他的身上。
我不想去看我和他彼时的姿势,实在是……太过羞耻。
啊,妈的,我又丢脸了。
好像在他面前,我就总是做不好任何事情,在现在这种严峻的情况下,也完全没有独立面对什么的能力,甚至被一个面具就吓成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