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时,我和南宫两人对视几眼,并交换了一些想法后,还是没有头绪。
不知何时出现的坏警官严肃道:“万古,你到底想说什么?”
万古依旧笑:“答案其实很简单啊,只要用这四个字去看大局就好,反正时间也早就到了。”
怀欣阳眉心凝满忧愁:“万古……”
见状,万古扭头天真笑问:“表哥你也看出些什么来了吧。”
我反复琢磨着万古说的话,转而又换了万古的思维,以非常简答的态度去看待这一大串案子。
自相矛盾——自相矛盾?
我托着下巴,嘴角轻抿起。
自相矛盾具体是指什么?将所有反着来看才是正的吗?
而时间的沉淀是什么?
在彼时看来全局,答案就会很明显已经写在表面吗?
有很多问题在我脑海不断冒出来往上涌,可我脑子愚笨的,大部分都回答不上来。
看向一旁的南宫祁,他的脸色骤然变差似乎也说明白了什么——他大概也猜出凶手是谁了。
啧,怎么就剩我了。
我抓抓头发,挠挠脑袋,拼命转动脑袋瓜思考。
自相矛盾、自相矛盾、自相矛盾……
用以这四个字,站在现在的局势上简单看全部案子,就可以明白凶手是谁……
自、相、矛、盾。
到凶手杀我的最后期限前,发生了三起命案,其中有两起都是出自凶手之手,接着最后第三起是凶手为了引出他想让我们看到的相似引我们发现真相的案子。
可这……在现在这个时间点上,到底有什么不同于之前的东西?而且还是显而易见不同的东西?
见我抓耳挠腮,身边的南宫祁咽了咽口水,苦涩开口:“汤元。”他叫了我的名字。
随即转过脑袋与他对视,我苦恼撇嘴:“唉,我太笨了,我还是看不出来。”
南宫祁听了,牵强抿了抿唇角,随即道:“如果我是你,其实我也可能会很久看不出来。毕竟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啊?”我有些楞。
他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当局者迷?可我们不都在一个局里吗?
盘观者清又是什么意思?谁是我们的旁观者?
“汤元,”这次是万古叫我。
他一本正经看着我:“命案已经发生了几起?”他问。
我轻笑回答:“三起啊,怎么了?”
他目不转睛:“在这起被卷入的案件里,有谁没有确认死?”
“啊?”我有点怔,“谁……”
思忖片刻,我的脑海冒出一个答案——我失踪许久的爸妈。
心中猛地抽动一下,我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经过时间的沉淀,在这个时间点带着那四个字简单去看全局的话——
我听到万古又问:“凶手的性别是?”
“我……”蓦然睁大了眼眸,我的眼眶急速凝聚着泪水,“凶、凶手是……”
眼前逐渐变得昏暗,我眼白一翻,晕了过去。
☆、怕死
我醒来的时候,眼睛上蒙着黑布,手脚都被绑着。不止如此,嘴里还被塞了一大团布料,导致我既看不见,也说不出话,顶多只能动两下,发出几声呜咽。
在我挣扎了几下无果后,我感到有一道冰冰凉凉的硬面物贴上了我的脸颊——是刀!
说话那人有意压低了嗓子:“啧啧啧,把你抓来还真是轻而易举呢,那两个没用的家伙,完全就跟废物一样啊,不光没管你一直自顾自在吵架,就连你不见了都没发现。哈哈哈……”
他的声音几乎是从嗓子底挤出来,听得我极其难受。我的眼泪很快濡湿了眼前黑布,嘴中重重压着舌头的布料也因为我顺着脸颊滑下的泪水,和生理性流出的口水,而湿了不少。
那把如冰冷入骨的刀面还停留在我的脸上,有一下没一下轻轻从左边划到右边,同时拿刀的那人压沉放缓了声音,似故意在磨消我紧绷着的神经。
他声线极其冰冷机械:“啧啧,让我想想,该从哪里下手好呢?嗯……要不就先从你这漂亮的小脸蛋,一刀一刀在上面刻出个可爱的图案来,怎么样?”
我整个人都紧紧绷着,害怕的呼吸都变得轻又快,生怕发出一点动静,那疯狂的家伙就会直接杀了我。
我闭着眼睛,身体下意识缓慢向后缩去,试图将自己整个远离那家伙,无比希望自己可以是透明的。
察觉到我的小动作,那家伙忽然一把掐住我的下巴,接着拿下我眼上覆盖着的布料,恶狠狠瞪着我。
我完全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去看那张我做了十年噩梦的脸,闭着眼满含泪水。任凭眼泪打湿了我的脸,沾湿额边发丝或鬓角,把它们变得乱糟糟的,我就只是紧紧闭着双眼。
几瞬之间,我想了很多,却又在刹那之间遗忘,忘记上一秒想到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