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面无表情:“……去帮田沼招待客人。”
这年头,妖怪都能找到对象,而大部分人类还是单身狗。
楼下一切妥当,有源赖光和田沼看着,杀生丸和犬夜叉在旁辅助,琴酒很放心,便转身上楼完成书房里那幅只勾了线的风景画。
他打算拿这幅画作为赤井秀一请客的回礼。
进书房,琴酒刚带上房门,就见窗前的画板旁,那个叫夏目贵志的少年望着纸上模糊的风景怔怔出神。
“你醒了。”琴酒稍稍加重脚步,引起他的注意,“感觉怎么样?”
夏目如梦初醒,回过头感激笑道:“谢谢您的收留,我已经没事了。”
说完,他犹豫地揪住衣角,又问:“田沼他……还好吗?”
“他很好。”琴酒回答得毫不犹豫,“从他到我身边至今,一直很好。”
“是吗?那真是再好不过了。”夏目松了口气,眉宇间流泄出纯然的欣喜。但很快他又意识到琴酒的言外之意,刚刚放松的神情倏然紧绷:“从他到您身边至今?田沼他不是一直在您身边吗?”
反应还算快。
琴酒摇摇头,径自走到画板前坐下,拿起笔开始给画上色:“两个月前,我在郊区捡到他,那时他只记得自己的名字,其他的一概忘得一干二净。遇到我之前他经历过什么我不清楚,如今也已无从找寻。”
“不过……”琴酒描了几笔红,再换蓝笔,“我找人查过田沼要这个名字,关于他的那份资料上被标注了已去世,这件事你知道吗?”
夏目的面色煞白如雪,双手紧握成拳,好半天才慢慢松开,语气前所未有的低沉和悲伤,仿佛夏日聚雨的阴云,压抑沉沉。
“是,我知道,因为他的死是我一手造成。”夏目咬着牙说出这句话,每一个字仿佛都渗着血,随之涌上的巨大的痛苦几乎摧垮他的背脊,“是我害了他。”
笔锋一顿,琴酒看向他,平静的眸光宛若夜色下的海面,让被注视着的夏目的心绪也渐渐平复下来,伤痛都收进心底,不再表露。
见状,琴酒平心静气地道:“过去的事,再追究只是徒增伤悲,既然田沼忘了,那就让他永远忘了吧,人又不是靠回忆活着。你也想开点。”
夏目勉强笑了笑:“谢谢,我会的。”
“我跟你说认真的。”为画里的海面涂上一层蔚蓝,琴酒头也不抬,“田沼告诉我,他的脑子忘了一切,心却仍记得过去的点滴。如果他讨厌你,又怎会这么快就接纳你。”
夏目一怔:“是……这样吗?”
眼前乍然浮现久违的笑脸,他心神恍惚,不自觉也跟着笑了一笑。
“所以,别给他增加心理负担,也别折腾自己。”琴酒大笔一挥,画上顿时铺了一层月光,“楼下客人很多,田沼可能忙不过来,如果你已经没事了,就下去帮他吧。”
夏目低下头深吸一口气,再抬头时脸上已挂上了微笑:“我明白了,谢谢你,黑泽先生。”
房门开、合,夏目离开书房,脚步声逐渐远去。
琴酒盯着笔下的半成品画看了半晌,摇摇头,继续上色。
……
中午,琴酒打发店里的员工们各自出门吃饭散步聊天,又让酒茨带犬夜叉,田沼和夏目带杀生丸,出去熟悉这一带的路线和环境。
安顿好他们,琴酒才坐进赤井秀一的车里。
“黑泽先生好像很在意你的员工们。”发动车子,赤井秀一调整了一下帽子角度,两缕卷曲的头发垂在鬓边。
系上安全带,琴酒后知后觉地发现驾驶座上坐的不是冲矢昴,而是赤井秀一,赶紧装出一副茫然的模样:“这……赤井先生,怎么是你?”
不等赤井秀一回答,他紧接着补上一句:“赤井先生不要误会,冲矢先生可能是找我有事才请我吃饭,我们之间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
赤井秀一的笑脸瞬间垮下:“黑泽先生,你真的不是故意的吗?”
琴酒故作奇怪:“什么故意的?”
摘下编织帽,赤井秀一把脸凑到他眼前:“你真的看不出来我就是冲矢昴吗?”
果然说了。
琴酒心中毫不意外,却表现得十分意外:“什么?你就是冲矢先生?怎会?你们不是……”
赤井秀一现在对“情侣”一词过敏,听到就头疼,连忙打断他的话:“之前事出有因所以没有告知你,其实冲矢昴与赤井秀一是同一个人。”
“可是你为什么要扮成两个人?”琴酒装傻装出了心得,演起无辜脸来十分娴熟,演技堪称炉火纯青,“是有不能说,或者有……呃……有特殊的原因?”
说到“特殊原因”,琴酒看着赤井秀一的目光有一瞬间的古怪。
赤井秀一努力保持微笑:“我和朋友打赌输了,他提出的条件就是让我以两种不同的身份生活半年。之前还在半年期限,所以我不好说,现在时限已过,我不想继续隐瞒,才想着在今天请你出来吃饭的时候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