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以前也干过这种事,不过不是出自本人意愿,而是企业文化的要求。虽然一度觉得很蠢,但因为不是什么大事,所以他懒得多想,直接照做了。
现在想想,从前穿着反派黑衣套装去游乐园抓卧底的自己像极了蠢材。
就在琴酒追忆往事之时,那三个黑衣人已经逼近了基德。
他们手中没有武器,因为长相就是他们最大的武器。黑色帽檐下,他们脸就像抽象派画家用脚画出来的作品,露在外面的手和脖子覆盖着一层厚厚的青色鳞片,像是由某种兽类进化过来的半妖。
然而琴酒并没有从他们身上感觉到妖气,倒是回忆起了多年前偶然在组织实验室里看见的那几个被抬走的实验品。
基德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还跟神使和真正的大妖吃过饭上过分,所以面对眼前长得奇形怪状明显不是正常人的三人不仅不害怕,反而笑眯眯地转着枪:“朋友,能不能告诉我,你们现在的样子,跟上一个已经凉透的黑衣组织有什么关系?”
三人没有回答,脖子上的鳞片却因警惕而微微竖起,边沿泛着锋利的冷光。
没有给基德再开口的机会,他们弹出爪尖,一个弹跳扑向基德,速度快得直接在身后带起道道残影,瞬息间逼近基德,扬手劈下。
他们动作快,基德的反应更快,几乎在他们抬脚的瞬间就翻手取出一只瓶子,将瓶中暗红色的液体泼了出去。
琴酒和白马看着那些液体在半空划过一道利落的弧线,准确无误泼到那三人的脸上,雨露均沾,人人有份,正好糊了他们一脸。
下一秒,被泼中的三人身体一僵,锋利的指爪顿在基德面颊前一厘米的地方,动弹不得。
没有任何征兆,他们身上被液体沾到的部位忽然悄无声息地融化、复原,又融化、又复原,不停重复着这个诡异而惊悚的过程。
基德跳到天台栏杆上坐下,看着疼得满地打滚的三人得意地抖腿:“没想到吧?我手里有大妖的妖血,刚好克制你们之前注射的药剂。你们那药剂不过是半成品,效果也是半吊子,遇到蕴含大妖妖力的血液,不被克制才怪。”
说着,他一脚蹬开爬近自己身前的一个黑衣人,冷笑道:“可惜大侦探他们留着你们还有用,否则我就不只是泼那么点了。死在自己梦寐以求的力量之下,你们这群疯子应该会很高兴。”
话音未落,琴酒倏见一道黑影从天台下方一跃而上,面容身形正常,只有身手不符合常理的女子扬起匕首,狠狠向基德刺下。
利刃破风声响起,基德诧异转身,也看到了她,只不过这时已经来不及反应,只能抬手挡在胸前。
白马脱口而出:“黑泽!”
琴酒抓住下意识要冲上前的白马,摇摇头,往楼梯口的方向瞥了一眼。
就在基德等待匕首落下的时候,一只足球划破夜色,精准呼在女人脸上,巨大的冲击直接将她撞飞出去,从哪里来的又掉回哪里去了。
基德再次转身,毫不意外地看见了鞋底正在冒着电光的柯南和他身边的安室透。
视线扫过还在地上翻滚的三名黑衣人,发现他们的状况之后,柯南皱了皱眉:“我需要一个解释。”
“解释找他们要,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应该跟你们之前对付的那个黑衣组织有关。”基德跳下栏杆,单片眼镜反射着泠泠月光,将他唇边一抹笑意也染上霜寒,“大侦探,他们就交给你了。接着——”
说完,他扬手抛出一颗宝石,在那一瞬间的银光迸射中纵身跃下大楼,融入今夜清冷的月色。
柯南淡定地接住宝石,嘟囔道:“这家伙……”
“我们也走吧。”琴酒拍拍白马的肩膀,“接下来的事与我无关,如果你想参与,我可以送你回去。”
“不用。”白马伸了个懒腰,难得偷一次懒,“我有点饿了,一起去吃夜宵?”
“好。”
……
琴酒回到牛奶店已经是十一点之后了,店员们还在外面浪,今晚估计不会回来,大厅只留一盏暖色的台灯照明,很有些家的温暖。
如果这片温暖光泽中坐的不是赤井秀一。
在空无一人的店里看到他,琴酒既不惊讶也不生气,边琢磨着是哪个小兔崽子给的钥匙,边不紧不慢地问:“擅闯民宅,知法犯法?”
“言重了,是你的店员请我来监督你喝药的。”赤井秀一微微一笑,合上手头看了最多两页的书,目光扫过面前的深茶色矮几,上面放着一碗熬得浓稠的褐色汤药,“你的店员们对你很上心。”
顺着他的目光看到那碗药,琴酒的脸皮抽搐了一下:“我宁愿他们不要对我这么上心。”
不出意料,这药应该是田沼熬的,钥匙和摆脱赤井秀一做的所谓监督则跟酒吞、源赖光这俩家伙有关。分工合作,合理背锅,一向是自家这帮妖魔鬼怪们的优点。
前两天蝴蝶给琴酒体检,说是神国的规定,无论神使还是神明都要定期完成几种大类的体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