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乏善可陈的三十多年来,他是我唯一热烈燃烧的火。
这样的开头或许有些突兀,可是我左思右想,只有这样的直白,能更好的表露我十年来的所有心迹。在我即将结束的生命里,留下最后一点证明,我们曾经互相拥有过。
我们相识在那个不大炎热的夏天,连绵的雨让空气里都是潮湿的味道。彼时他打着伞,步履匆匆,北方的雨季让青石板上长满了湿滑的青苔,我因为这个滑稽的双膝着地跪在他面前,我们相顾无言,可是当我多年后再次想起那一幕来,却无比庆幸,像是天上的神祗降落在我面前,奇迹般的打开我的一生,过去和未来。
后来他总是恶劣的问我,为什么那一天我没有因为他动情。——他总是恶劣的,我爱死了这种恶劣,那就是我身体的钥匙,我沉溺于他的侮辱,每一句都是对我的赏赐。
我诚实的回答他,因为我那时戴了东西。然后他就会高兴的羞辱我,骂我骚,说我是不知廉耻的婊子。
千真万确,我一面对他,就会硬的不知所以,我的身体是属于他的,只有他,连同我的灵魂一起,被戴上了刻着他烙印的贞操锁。后来他走了,就再也没有别人能够再掌控我。
那是我转到陌生城市的第三天,奇迹般的分到了和他一个班。他坐在我后面,我能感觉到,他露骨的目光始终盯着我,看得我如坐针毡。
他看透了我。
当你读到这里,应该已经明白,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变态,一个偏执的受虐狂。但我并不认为我有罪,爱是无罪的,欲望也是无罪的,有罪的是这万恶的命运,我会用尽我所能唾弃它,它踩碎了我的信仰,把我扔进了深渊。
第二天他坐在我的座位上看着我,那一刻我好像看见了魔鬼,但是他什么都没对我做,只是扔给我一个麻绳手链,我问他做什么,他的语气和神态我到现在还是记得清清楚楚——
他说——“我想收养一条流浪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