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不加糖的现磨拿铁,我曾经觉得苦的难以下咽,但是现在几乎成了我生活的必须品。
我戴上了他的手链,麻绳粗糙的倒刺第一天就磨红了我的手腕,我爽极了,他带给我的疼痛立刻就勾起了我的欲望。于是我朝他低低的呜咽,换来的只有一杯拿铁。
我一下午喝掉了他准备好的四杯咖啡,兴奋的半宿没睡着觉。
那并不是最难过的。
后来我每每再喝拿铁,总是想起那个黄昏的树林,光影斑驳,我浑身赤裸跪在那,金色的阳光透过树梢,他逆着光,神圣又遥远。我残忍的天使不理会我的哀求,用脚尖踢踹我鼓胀的小腹,逼着我求饶,逼着我落泪,那是我第一次给他口。
坚硬的肉柱狠狠抵着我的喉咙,把我所有的干呕都堵住。他真的很大,也很多。他嘲讽我:“小母狗只配吃主人的鸡吧,做主人的水袋”。
我几乎爽的要忍不住。
他高潮的那一刻,脚底发狠的踩扁了我的膀胱,那也是我的第一次失禁。
那一天我失去了初吻,得到了他的怀抱。
狗也有初吻吗?那一定是有的。它被和我的爱意一同深埋在地下,不见天日,却依旧光鲜,甚至没有一点霉斑。
我时常回忆他的所有残忍,包括他最后的时光里拼了命想伤害我。可我一直清楚的知道,他是爱我的,所有的伤害都是保护。剥开他的外壳,剩下的都是温柔遣倦的“我爱你”。
我同样看透了他。
我们在最激烈的日子里相爱,天光悠长,充实了我的整个生命。
有的人吝啬于表达爱意,我绝不是那样。我喜欢在情到深处时伏在他耳边念叨着喜欢,喜欢,喜欢。
可我从不说爱。
我曾经执着的认为爱一旦说出口,就会给人带来沉重的负担,后来我深感后悔。于是在那段于我来说最灰暗的日子里,我每一天,每一秒,都在试图渗透进我的爱意。
他说,我这是恃宠而骄。
那有什么办法呢,我从里到外,从灵魂到肉体,都叫嚣着要他,我只为他而硬,一直如此。就连构思这个回忆录时,我回想起那些缠绵的,凶狠的调教,都要直直的硬起来,硬的流水。有时我也会痛恨这副敏感的身子,或许在某个梦回,我也深深的恨过他,但是我更爱他,比恨更爱,爱能消除恨。
我从不消解欲望,在他离开的这些年来,我从未高潮过一次。我的身体是属于他的,没人能给我这个权利,包括我自己。
这就使我活到了头,能射的次数也屈指可数。毕竟他也不太让我射,他总说“小母狗没有高潮的权利”,这句话使我痛苦了许多年——欲望将至被堵住实在不是什么爽快的事。可这些年来,在没有他的时候,忍受欲望已经成为了我思念的方式。
就好像他还在,他还是那个残忍的他一样。
有的人问我,他走了你流泪了吗。
其实没有,在他的葬礼上,我甚至一滴泪都没有掉,我只是迷茫,一条失去了主人的狗能做什么。我选择在原地等待,如果等不到他回来,那就等待死亡。我的眼泪在他的双手下已经流尽了,余生于我只是无尽的空虚。
就像我的生命已经和他一起没了,消失了,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