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小子怎么比自己还激动啊?!
“喂!你……”这样的状况有点奇怪,不,是很奇怪,在她的印象中,凌翌航虽然和她打打闹闹,嬉笑怒骂却从没有真正生过气,似乎没有什么事情能撼动他那粗大的神经。
除了那件事情……
在她出神期间,凌翌航已经迅速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他努力让自己的呼吸正常,不停地对自己说,要冷静,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能让她看出什么端倪来,再忍一忍,两个月很快就过去,到时候……
于是他重组了面部肌肉,淡笑着放开她,道:“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出什么事。愚人节刚过嘛,愚人娱己,你可千万别让我看低了你的智商,好歹也是青阳大学出来的高材生啊。”
激将法?卓薇挑眉,虽然他说得很有道理,这信来得那么蹊跷怎么能当真,只是作为一个尽职尽责随时随地一切为了学生考虑的老师,真的可以不管这封可谓不知深浅的情书吗?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只是,她必须换个方式,而眼前,正好有个自投罗网的人呢。
凌翌航被卓薇盯得头皮发麻,果不其然,只见卓薇叹了一口气,一脸为难地望着他说:“好吧,我不去了。不过,既然你这么体恤我,那就代我去查清楚这件事吧,到底是谁写的信。”
凌翌航修长的手指放到唇上,微微一笑,“卓薇,你记住了,又欠我一个人情。”
卓薇坐倒在椅子上,仰头望天花板,直叹:就知道会这样。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所以她也没有免费劳动力。
一个圆圆的东西划过一条优美的弧线落到了卓薇面前,黄色的,软软的,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面包?
凌翌航的声音从门外飘了进来,“免费午餐,早上不想要的。”
这么丑?一定不好吃,凌翌航那小子能留什么好东西给我?卓薇嘟囔着,很快将面包啃了个精光。
午休时间一过,同事们都陆陆续续回来了,卓薇穿上外套,盘好头发,又变成了众人眼中严格律己,严于律人的卓老师。
“卓老师,不好了!”一个男生推开办公室的门急急忙忙冲了进来,“阮影雒他打篮球受伤了,刚被送到了校医室,你去看看他吧!”
“什么?”卓薇立刻站起来,跟着男生匆忙离去。
办公室里其它的老师颇为同情地望着他们消失的背影,摇摇头。
关乎学生的安全问题,往往是最棘手的,这里的学生非富即贵,出了事情,搞不好还要对簿公堂。
“佑羽你说,究竟是怎么回事?”一边心急火燎地王校医室赶,一边不忘冷静地了解情况。
“薇姐,我们约好中午一起打篮球,阮影雒他状态一直不好,后来我打算传球给他,结果他没接住,球砸在了脑袋上,撞了眼镜。”
“眼睛呢?有没有受伤?”
“伤了,眼镜碎片戳到了皮肤里……”叫言佑羽的男生一脸愧疚。
卓薇的心一下子跌到了谷底……
言佑羽愧疚地深深低下头。
“没事儿,有我在呢。”卓薇深吸一口气,拍了拍言佑羽的肩膀。
言佑羽不自然地别过头,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闪过唇角。
校医室距离教学楼有些远,在一条林荫道的尽头,而那两旁是茂密的树林,间或有小桥流水,亭台楼阁。
常常是学校里花前月下,人约黄昏后的好去处。
卓薇就曾经无意间在这里看见过一对恋人,鉴于这个学校里基本上都是雄性生物,二人的具体关系自然就不言而喻了,在加上当时他们又正好在做某种少儿不宜的运动,其战况之激烈,甚至连旁边的树都在微微颤动。她当时吓得掉头就跑,好久才平复了内心的震撼。
“薇姐?”言佑羽的手在卓薇的眼前晃了晃,试图拉回她远去的神志。
她猛然转头看向佑羽,他优美的侧脸,刘海拂过的额头,殷红的唇,淡淡的粉颊,此刻竟然牢牢地同记忆中那个躺在下面承欢的少年完全重合!
她悚然一惊,彻底回过神来,脸上浮起一个僵硬的笑容,道:“没事。”心里却暗骂自己想太多了。
校医室修建得依然豪华,远远看去,就像一所豪宅别墅般,红墙绿瓦,只有全部纯白色的窗帘和门口的救护车告诉大家这是一所小型医院。
“薇姐,你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他们停在二楼的一间病房门前,言佑羽示意卓薇快点进去。
“医生呢?”
“大概在下面照顾别的病人吧。”
卓薇这才打开门放心走进去,门关上的刹那佑羽再次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病房里很安静,静到几乎没有任何气息,窗子大大地开着,有风不断地灌进来,吹得雪白的窗帘轻舞如重重波浪。
一层雪白的布帘阻隔在卓薇面前,完全挡住了床上的人,卓薇毫不犹豫地用力一拉。
少年侧着身子背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