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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秀,今天晚上的慈善拍卖晚会你去吗?”
星期天一大早被友人的电话吵醒,电话那边的女人风风火火地说着。
曾徽是邢秀在周予扬他们的社交圈里为数不多认识的还称得上是朋友的人。
“唔…”邢秀半闭着眼睛,抱着被子坐起来,呆了三秒才反应过来,“…什么晚会?”
“就是拍卖新锐艺术家的作品然后捐给慈善组织用于儿童心脏病基金的那个,我以为你会感兴趣的?他们没给你发邀请函吗?”曾徽开口后就想到了,她摇摇头无奈地感叹,“周予扬也把你保护得太好了吧。”
自从周予扬婚后带邢秀在公开的社交场合出现一次并且邢秀给人背着周予扬阴阳怪气地嘴了几句之后,周予扬就再也不让他出席任何社交场合了,只有熟悉的人的小型社交场合除外。所以即使富太太们现在办社交活动也很少会邀请他了。
“从传播学角度来说,周予扬巴不得你只接受非正式渠道传播中的非正式小群体传播,所有的交往都在亲切平等友好的氛围下进行,可事实上这完全是不可能的。”曾徽感叹道,顺便回想起自己这些年“水深火热”的社交环境。
邢秀在电话那头小声笑起来。
“每张邀请函两个名额,我是不指望我家那位有什么艺术欣赏水平了,我带你,你带钱。就这样了,中午还得去院楼听个讲座,晚上六点你家楼下接你。”
曾徽又风风火火地挂掉了电话。
她在大学里教传播学概论,嫁入豪门前主动提出去做财产公证,还咬咬牙用自己的钱在婚前买了房和车。有房有车有工资有体面的工作,曾徽随时都一副做好了离婚万全打算的模样。
“绝对不能指望靠男人养啊秀秀。”曾徽常常苦口婆心地对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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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秀中午和周予扬约好了再去一次那家意大利餐厅。吃完饭周予扬就近回公司,把司机留给他。
邢秀想了想,还是决定让司机开去商场。
结婚四年,邢秀拿周予扬的副卡买东西还是会觉得有点别扭。
他把卡递给柜台小姐,等待她扣款。邢秀低头绕着手指,盯着皮鞋光亮的鞋尖,脑子里突然想起“不好意思,这张卡被停掉了”这种狗血的场景。
邢秀轻轻皱眉,奇怪,他为什么会想这些。
在他神游的时候,柜台小姐已经结好账把卡还给他了。
“谢谢。”邢秀拎着袋子出门,然后转去美容室。
虽然他不喜欢做造型和穿这种精致却让人不舒服的西装,但是不管怎样他总是以周予扬妻子的身份参加这种场合,他不想给周予扬丢人。
抱着这样的想法,邢秀心甘情愿地在美容室的椅子上坐了三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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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予扬百无聊赖地呆在宴会的角落里,频频看着腕表,思忖着拍卖何时才能开始。
早知道这样,他会晚半个小时再来。
现在,还要忍受长达半小时的社交寒暄。
邢秀不会喜欢这种场合的,周予扬想。
不知道妻子现在在做些什么,他中午的时候有说晚上不回家吃饭。他可能用冰箱里剩下的材料随便煮了点什么东西吃,然后洗个澡舒舒服服窝在沙发上打盹,等他回家。
周予扬想到这里,突然很想给邢秀打个电话。但是没等他掏出手机,就在这场宴会里看到了他最意想不到会出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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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汨沉默地晃着酒杯,远远地看着在角落里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气场的男人。
许久他将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深呼吸几次还是走上前去。
“周予扬。”
周予扬收回落在邢秀身上的视线,转身向李汨点了点头。
“失陪。”
“…你不知道吗!整整翻了二十倍,真是想不到,如果当初不是你非要把他的画选进展览里,可能根本没有他的今天吧。”曾徽感叹到。
周予扬看见邢秀笑弯了眼睛。
不知道什么事这么高兴。
“那他今天也会来吗?”邢秀好奇地问。“还是他的画今天要被拍卖?”
“人家现在可是大忙人,可能正在满世界办巡回展览吧。”曾徽夸张地摇头,“年纪轻轻就享誉海内外的新锐艺术家,可惜就是不怎么露脸,不过只看眼睛也知道是帅哥!我记得好像还很年轻,比秀秀你还小两岁吧。天呐,真不知道以后被哪个小妖精赚到。”
曾徽心痛地咬唇。
果然女人喜欢帅哥这件事是不会因为结婚与否而改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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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你老公。”曾徽立刻收声,用手肘戳了戳邢秀。
邢秀惊喜地笑起来,看来邀请函直接送到周予扬那边了。
“呃…怎么又有那个男人啊…”曾徽侧过脸跟邢秀咬耳朵。
邢秀的笑意敛去,看着跟着周予扬走过来的李汨。
周予扬旋即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