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俞有一种历劫的感觉,在醉云楼历劫。
真能算得上是修行了。
出了大楼,宁俞这才发?现太阳已经挂在空中,竟是快要午时了么。
后门守着一个小子?,他?远远看见宁俞,狗腿地冲了上来,宁俞吓得差点儿丢了三魂。
“唐姑娘?唐姑这是要出去?怎么不多?带几个丫头,马车可有备上?”
他?问了一串,宁俞不敢说话,她说话不是暴露么。
华容便道:“姑娘的事你就别管了,马车在外头候着呢!”
那小子?吃了个瘪,不过?笑容也没散:“姑娘的令牌,给小的瞧瞧。”
“妈妈规矩多,姑娘担待担待。”
令牌?宁俞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唐如没跟她说什么令牌啊。
她摸了摸身上,也没摸到什么有效的东西。@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华容镇定道:“令牌忘了拿,我背着姑娘累得很,先将姑娘放到马车上去,我再去取。”
“这……这不合规矩姐姐。”
他?说着这话仔细地看了看华容的脸,摸着脑袋狐疑道:“这位姐姐我怎么没见过??”
本来“唐如”破天荒地要出门就够离谱了,还戴个了帷帽,很难不让人多?想。
华容尽量埋着头:“我前些日子刚来的。”
“那姐姐还是先回?去拿令牌吧。”
宁俞不想在这里过?多?的纠缠,要是被金月发?现了,她和唐如都吃不了兜着走。
她咬了咬牙,贴近华容的耳朵道:“我绊住他,你冲出去,和宋文桢一起找姑母来救我。”
华容有些犹豫。
“行了,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你们快些就是。”
宁俞从华容背上跳了下来,将帷帽掀开,一张比唐如还要美的脸,肤如白玉、眼如圆杏,神情如水,惊为天人的美貌。
趁着那小子?盯着宁俞的时候,华容撒开脚丫子跑得飞快。
“你你你……”
“我什么我,我自己回?去,别碰我。”
那人还处在一脸懵的情况中,宁俞回?头也没走两步,就碰见了带着一堆壮汉的金月。
宁俞十分主动,伸出双手来:“妈妈,我就是闷得太久了。”
她想给华容和宋文桢争取点时间。
金月阴森森地盯着她:“你的丫头呢?”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守门的小子吓得瑟瑟发?抖:“妈妈,跑出去了。”
“剁了,喂狗。”
“妈妈饶命、妈妈饶命……”
那人被带走了,声音越来越远。
一前一后还没到一盏茶的功夫,宁俞又被带了回?去,每次和金月交锋,她都铆足了劲儿,每次都没讨到什么便宜。
也正是宁俞这么一跑,更加坐实了她的身份。
“我听说当初后宫起了一场大火,七公主火里逃生,接着便带着母妃重活荣宠。”
宁俞还没说话,金月又觑了一眼面色冷静的唐如:“我栽培你多?年,你断了腿也让你留在醉云楼,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
“喂不饱的狗。”
金月这次是来真的了。
有人手里拿着两块木板,将窗户死死地钉了起来,“笃笃笃”敲击的声音敲在了宁俞的心里去。
感情是跳窗的机会都不给了?
金月转身出去后,便听见外头泼水的声音,不对,是油的味道。
宁俞浑身发麻,难怪刚刚金月要说那番话。
“唐姐姐,是我连累了你。”
“我就觉得你身份不一般,原来竟是当朝公主么?难怪妈妈这样紧张。”
“不过?是个名头罢了,我要真有权有势,还能在这里?”
宁俞又准备重操旧业,拿了水盆往被子上泼着水。
跟着唐如来的那个小丫头这会儿已经吓得哭出了声,屋里就两床被子,水也不够,第一床被子她就给了那个小丫头。
第二床裹在了唐如身上。
“费这心思做什么,早死晚死都一样。”唐如不怎么在乎。
宁俞觉得她该去出家。
“等等吧,有人来救。”
“远水救不了近火。”
宁俞脱了鞋,自己缩在椅子?上:“我知道。”
这会儿外头泼水的声音歇了,片刻间便起了火,因为门上浇了油的原因,火舌一下子?便蔓延到了天花板上。
宁俞求生的欲望还是很强烈的,唐如腿脚不便,总归是还有个丫头可以用:“别哭了,叫什么名字,来跟我推一推屏风。”
屋内最?后剩下的水,全泼到了屏风上面。
“奴婢元香。”元香擦了擦泪花,和宁俞一起一左一右,把屏风横起来靠近窗户放着。
窗户和屏风大约留了五十公分的距离。
两人又冒着烟尘,一起把唐如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