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吻的时候,季衷寒完全无法集中注意力,种种顾虑与担忧,都在封戚醒来后充斥着他的脑海。
之前只要封戚活下来就行,现在又开始紧张封戚未来的困难。
他亲得不够认真,嘴唇也只是没有技巧地在封戚双唇上磨蹭着,更别提他那不知该往哪搁的舌头,小心翼翼地探入封戚的齿关,又飞快地收了回来。
很快,封戚将牙关一闭,有效地拒绝了季衷寒。
季衷寒将脸后退,又没退太多,仍是维持着一个暧昧的距离,感受着彼此鼻息。
他望向封戚的眼睛,却发现封戚双眸是紧闭的,睫毛微颤。
这个模样,让季衷寒忍不住笑了,感觉实在很可爱:“怎么样,有想起什么吗?”
封戚睁开眼,对上季衷寒的目光,沉默了会:“你这算性骚扰吧。”
季衷寒被封戚这话说得脸颊发烫,想想封戚如今的状况,失忆后被自己救下的人强吻,确实是一种骚扰。
封戚可能真的累了,声音弱了不少,人倦怠地靠在枕头上:“回去吧。”
季衷寒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当下这个情况,可是封戚都说累,他总不能赖着不走,影响病人的心情。
可是他舍不得,与封戚在一起的时候,还未曾体验过这样的情绪。
他很迟钝,某种意义上这种迟钝就像一种软刀,磨了封戚许久了,他却始终没有发现。
发现原来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是绝对舍不得离开他太久。
封戚曾说过,不喜欢他背对着离开的模样,现在他真切感受到这句话里的痛苦。
他就像一只有着固执脾气的蚌,久久都不愿意为了封戚张开,直到被一场意外给撬开了,他想把曾经没有给的,应该给的都给出去,可是封戚却不要了。
没听到他起身离开的动静,封戚睁眼朝这边望了眼,目光没什么力度,不似从前那般炙热。
封戚好似在想该用什么言语,才能将这个闯入他病房的人劝离。
只是想了很久后,封戚才哑声来了句:“别闹了。”
季衷寒刚开始没听懂,封戚缓慢地补充道:“你甚至不知道该怎么跟男人接吻。”
说完后,封戚按下床头的呼叫铃。
护士来得很快,季衷寒在数人的注视下,被迫退出了这间病房。
病房在他面前合上,护士客气地劝他回去,探病时间已经要过了。
面前这扇门很容易推开,季衷寒清楚地知道,他未来的困难不在这扇门,不是医院规定的探病时间,只是在于封戚。
封戚不愿意接受他。
季衷寒到现在都没有完全相信封戚失忆了,封戚只是将他的存在从自己人生中抹去了。
他手指隐隐作痛,这股痛顺着指尖,来到脉搏,入侵心口,最脆弱的地方,一寸寸地疼了起来。
在护士的目光变得更加警惕前,季衷寒离开了病房。
回到酒店,季衷寒定下闹钟,便躺在了床上。
他现在逼自己在床上入睡,却远没有在病房里牵住封戚手的那刻,来得让他放松。
他其实是提前出院的,只因在医院无法入睡。
与其靠大量安眠药,不如在医院附近的酒店租个房,定期回医院做检查。
但是这频繁的奔波,并不利于他的伤情好转。
他是比封戚的状况好很多,但毕竟也是动过一次手术的人。
身体的疼痛,情绪的糟糕都使他很难受,无法入眠。
许薇已经将他放在原本酒店的行李,全都给他搬过来了。
节目自然也暂停了,还要给他走保险赔偿。
出了这么大的意外事故,封戚肯定没办法继续拍摄了,许薇说节目组已经在接触新的评委了。
虽然能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但季衷寒仍然为封戚感到难过。
翻来覆去许久,季衷寒坐了起来,忍了又忍,还是来到了衣柜前,从里面取出了一件风衣。这件风衣还是上次封戚撕坏了他的衣服,把自己的外套给了他。季衷寒后来便将这件事给忘了,没有还回去。
现在倒是庆幸把这件衣服留下了,风衣外套虽然洗过,但上面仍残留着原来的味道。
季衷寒搂着风衣外套回到床上,他抱着外套,将脸埋进了衣襟里。不一会,困意就涌了上来,直到被手机闹钟吵醒的时候,季衷寒仍有些懵。
不敢相信他竟然只是靠抱着封戚的衣服,就真的睡着了。
时间紧急,季衷寒也没办法想太多,只能等下次与林鱼会面咨询的时候,再问问他现在是不是算好了,或者说已经好了很多。
他洗漱过后,再绕到套间的厨房里。这个厨房厨具很简单,只能做些普通的菜品。
季衷寒也不会做太多的东西,他照着网上的菜谱手忙脚乱地炖好了一锅鸡汤,装进保温杯里,匆匆地往医院赶。
天还没有完全亮起,季衷寒不敢立刻就去找封戚,怕封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