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下午,邵文偃都把裴嘉玄锁在休息室,裴嘉玄不想解释说第一次袭击他是下意识的本能,第二次袭击则想逼邵文偃错手杀了自己。裴嘉玄躲在房间的死角,环保着膝盖,想着他们是怎么走到现在这一步的。
从前小的时候,邵文偃总是笑着牵着他到处跑,带着他躲避家里的保镖,带着他爬树,带着他去池塘里抓小鱼,带着他去后山抓蜻蜓,每一次被抓回去,都是邵文偃承认错误挨一顿打,他只会哭着用自己的额头顶着邵文偃的额头一遍一遍“乖~不疼~”。后来长大些,他们一路从小学到了高中,他早知道邵文偃有一间谁也不能进去的禁区,他骗着邵文偃出去买饮料,从邵文偃的床底摸出一把钥匙,钥匙当然在那儿,他曾经偷看到邵文偃亲手藏进去。推开门,他们再也不是从前的关系了。
门被从外推开,邵文偃透过门缝里的光,找到了那个锁在角落里的身影,看着那一抹阴影随着自己的声响发出颤抖。
“阿玄。”,果然,那个人抖得更厉害了。怕我总比和我疏远强。邵文偃走到裴嘉玄脚尖前站住,“看着我。”,那人小狗一般黑的眼睛看向自己,“跟我回家。”
裴嘉玄想站起来,腿实在太酸了,胳膊也没有力气,肩窝已经破了皮,也许已经发炎,裴嘉玄不知道,他只知道邵文偃很生气。邵文偃走在前面丝毫没有停顿,裴嘉玄用两条腿和一只胳膊支撑身体的重量,裤子还没穿,衣服也破了,可邵文偃没有管自己的意思,裴嘉玄咬着大牙,爬着跟在后面。邵文偃听着身后的东西,猛一回头,看见裴嘉玄磕磕绊绊爬着跟在后民,心里怒火窜起。
“裴嘉玄!你…!”,裴嘉玄泫然若泣的大眼睛平息了邵文偃的怒火,“你别动!”,邵文偃快步走进休息室,拿了张毯子,把裴嘉玄裹好捧进怀里,暴躁的动作弄疼了裴嘉玄,裴嘉玄极轻地闷哼一声,邵文偃最终还是轻柔了动作。
车在道路上飞驰,裴嘉玄被轻手轻脚放在后座,“砰”的一声,关门的巨响吓得裴嘉玄面色惨白,原本就失去血色的脸现在彻底惨白。浑身上下到处都疼得受不了,裴嘉玄不想让邵文偃知道,不想让他以为自己在示弱,强撑着没有睡过去。
邵文偃一路上气压极低,到了家,踩下刹车,停好车,打开后座的门,裴嘉玄已经昏睡过去。邵文偃就那么开着车门看着裴嘉玄的睡脸,小嘴喃喃说着什么,眉头紧紧黏在一起,时不时发出无意义的痛哼。邵文偃反思自己是不是对一个新人下手太狠了。三股长蛇鞭,自己怎么会被气到选用那种毒辣的鞭子,邵文偃眼色变得危险,第一次也许是本能,可第二次,裴嘉玄确实是带着杀意的。就这么…想杀了我吗。
邵文偃弯着腰,想把裴嘉玄抱出来,可空间太狭窄,不管这么调整角度都没有办法在不吵醒他的前提下把他抱下来,“疼~”,睡得迷糊的裴嘉玄一睁眼就看见放大的邵文偃的脸,带着…满脸的不耐烦,“文…主人。”,裴嘉玄浑身绷紧,直咽口水。
“醒了?自己出来吧。”,邵文偃退出去,手撑在门上防止裴嘉玄磕着脑袋。
“哦!对、对不起主人。”,裴嘉玄的脑袋磕在邵文偃的手上,“我还迷糊着,对不起。”,声音越来越小。邵文偃没说什么走在了前面。
这里…裴嘉玄环绕一圈,这里他没有来过,这是邵文偃的家吗。”
“进来。”,邵文偃一转头发现身后没了人,那人还留在原地左看右看,“还是你想睡在外面。”
“不是。”,裴嘉玄嗫嚅着小跑进了门。邵文偃先是脱去外套,又脱下鞋子。裴嘉玄站在原地不知道应该干什么。邵文偃从鞋柜拿出一双拖鞋。
“家里没有阿姨,以后这些事情要你来做。帮我换衣服换拖鞋做饭洗衣拖地之类的。”,邵文偃说完看着裴嘉玄,裴嘉玄赶紧点头。
“是的主人。”
“在这里你不需要穿衣服,你只是一只狗,狗是不需要穿衣服的。”,邵文偃环抱双臂,挑着眉看着裴嘉玄,“脱衣服。”
“在、在这?”,裴嘉玄愣了愣,见邵文偃没有让开的意思,先把身上的毯子折好放在鞋柜上,又脱下袜子折好,最后脱了外套和衬衫,只留着一条可笑的灰色短裤,“主人…”,裴嘉玄的手紧紧捏住内裤的两边,试图做最后一次抵抗。
“教训还不够吗?”,邵文偃手指划过右边肩窝的血檩子,惹得裴嘉玄差点跪倒在玄关。
“够了。”,裴嘉玄苦涩一笑,弯腰,脱掉了内裤。
“啪!”,力度并不重,裴嘉玄将脸摆正,眼睛看着邵文偃的裤脚,“够了主人。对不起主人。”
“没错,狗是应该这么说话的。”,邵文偃往客厅走,裴嘉玄光着屁股跟在后面。
“这里。”,邵文偃指着一件干净的房间,“你住这里,我住你隔壁。现在,你去最里面那间等我。”
“知道了主人。”,裴嘉玄顺从地往里走。狗就应该听话不是吗。到了房间前,裴嘉玄深呼吸,推开门。一瞬间,推开门的手难以抑制地抖起来,一整面墙上挂着十数种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