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的七夕只有到了夜晚才热闹,当太阳落下以后,当烧灼的温度逐渐褪去,当彼此的想念到了极点,人们才会走出家门,牵起爱人的手。
盛夏的江水滔滔不绝,翻涌着满城的情意。
而江畔边的某幢房屋内,装了一对一见钟情的人。
肉眼可见的,郗景比庆章岁还要紧张,润滑抹得乱七八糟,他又怕不够,一股脑加了一堆。
庆章岁一点不紧张,要说什么第一次会疼,那肯定没挨枪子儿疼,放宽了心在床上躺好。
郗景的扩张技巧也没个章法,但好歹也是遵从庆章岁命令自己扩张过的,经验十足。只是庆章岁不会说话,郗景又拿捏不准力度,只得小心翼翼地深入。
他一点一点地动着手指,感受着内壁的柔软。
庆章岁本就生得极美,他松垮垮地倒在床上,赤裸的肉体线条流畅,眉眼间尽是慵懒,像是位堕落的天神,身披星光,静静地憩息。
郗景轻柔地拓展开狭小的甬道,看上去神色平静,但真要进入庆章岁的时候,他紧张得手都在抖。
托扩张和润滑的福,庆章岁没觉得疼,反而是郗景小心翼翼地往里探,生怕碰碎似的。
热的暖的,裹着阴茎又是紧的。
郗景试着动了下,望着庆章岁的眼睛,想从中看出点端倪来。
他们从不关灯做爱,肢体的半推半就或是拒绝之意难以辨别,必须要看得见手势、唇形或是表情。白炽灯下,柔美的脸庞被映得清晰,根根分明的睫毛看得人心里痒。
郗景深吸一口气,忽然感觉自己在亵渎神灵。
他偶尔也会有这么一种错觉——往往在庆章岁给他口过之后产生。
没有一丝赘肉的身材由线条流畅的肌肉打造,力度与柔软并存,白皙而光滑。自从放下狙击枪后,他便再没有接触过会被毒辣太阳晒黑的日子。
郗景动得很慢,毕竟初次尝试,他想,也只有庆章岁这种性子才会横冲直撞。
温暖的内壁绞紧了阴茎,庆章岁随着郗景的动作予以配合,身体就像一块被高温加热的黄油,逐渐放松、变软,不设任何防备。
汗津津的背、湿淋淋的臀,还有亮晶晶的眼,郗景望着庆章岁,情不自禁地伸手抱住他。
水乳交融,从身体到灵魂,每一处都无比契合。
拥抱和接吻就像呼吸一样自然,双舌交缠,像蛇一般灵活,四张唇瓣相接,像棉花一样柔软,十指相扣,像锁一样紧密。
cao弄的次数多了,郗景渐渐不那么紧张。他撑在床上,一点一点加快抽送的频率,咕叽咕叽的声音平常听着不羞,现在他却满脸通红。
滚烫的脸颊温度褪不下来,庆章岁担心地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没烧啊。
这活也想象中的难太多了,直观感受就是累。
郗景的腰腹和腿部必须不断发力,背部的肌肉也在运动中绷得极紧。
平常他躺在庆章岁身下的时候不用动,轻松写意、舒爽愉悦。今天庆章岁躺在他身下,心里默默在想,技术真的好烂……又不敢真的比划出来。
大半天了,敏感带都没找到。
直到郗景做到腰酸,他才找到庆章岁的关键点。
回到正轨的郗景动作井然有序,平静地朝着紧致的甬道发动攻势,宛如一场制定了作战计划的战役。
他控制着顶撞的间隔,稳定的节奏让庆章岁憋不住笑了,仿佛不是在做爱,而是车间的流水线作业。
郗景考虑的是这样做的好处,庆章岁不会疼。
应该一点也不会疼,恰到好处的力度以及恒定的频率,没有理由感到痛苦。
庆章岁难得热了起来,心脏微微加速,呼吸稍短,盯着爱人的眼睛扬起了嘴角。
喜欢郗景的表情,眉毛、长睫、眼眸、鼻梁、嘴唇,弧度优雅的下颚线和不太引人注目的耳朵,还有他质地偏硬的头发。
庆章岁脸上不受控地泛起笑意,更加用力地扣住了他的手。
岁月在指缝间流淌,而他们情意不会被削减半分,反而因为时间的沉淀更加厚重、密不可分。
斜斜的月光穿过窗前的树叶照入室内,白炽灯叹息着退到一旁,弓着腰拢着手,决计是半点光芒都不会放的。
傲气十足的珠晖却不是屋里的主角,它只负责照亮郗景俊逸的面容。自千万里外远道而来的流光往脸上一笼,眼睛里似有繁星,点亮的耀星昭炯,敢与明月争辉。
庆章岁深吸一口气,忽然感觉自己在亵渎神灵。
总是如此,在做爱的时候,在他的皮肤沾上自己的精液的时候,在他露出情动的、高潮的表情的时候,庆章岁都觉得自己在玷污他。
然而爱与性,情与欲,本就是最原始的神圣。
人们从这里来、从这里诞生、从这里开始存在。
郗景射在庆章岁的穴里,然后他躺在庆章岁的怀里,就像住在了庆章岁的心底。
温热的呼吸在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