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装可怜,说从见到你开始,我就一直硬到了现在,好疼。
坏小孩。奚杨推他搡他,猫儿似的凶,先小声警告他,忍着!又吻着他的耳垂哄他,乖了,别闹,晚点给你揉揉,帮你亲亲,好不好?
精心计划的约会行程才过半日就直接跨到了最后一段。关上门,按开请勿打扰的提示灯,两个人在窗帘紧闭的房间里挥霍了整整一个下午,直到酒店提供的东西不够用了,周童才穿上衣服匆匆下楼一趟,回来后叫了客房服务,坐在床上喂奚杨吃三明治和蛋糕,没喂几口又要从他嘴里抢回来尝尝,“一不小心”弄得到处都是奶油,于是再用舌尖一点一点地清理干净,细细品味。
奚杨以为自己已经足够贪心,可相思成疾的周童比他还要不知饥饱,索取无度。
从进门开始奚杨就在不断地央求,不断地妥协,他说,别再撕坏我的衣服好不好,没有换的,可周童根本不听。他说想先洗个澡准备一下,周童也不肯放他去,不愿再多等哪怕一刻钟,缠着他,压着他,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夸他好香。
奚杨从来没有这样放肆地,安心地浪费过时间,短短一个下午,那些刺耳的警铃,撕心裂肺的哭喊,物质燃烧的气味,暗无天日的火场,都仿佛变得离他很远很远,未曾发生一般。
太奢侈了,他把每一次都当成最后一次去做,去感受,所以当周童俯视着他,对他说,不要这么冷静,为我再疯一点,再浪一点的时候,他便试着把身体再打开一点,再给他多一点炽热的回应,抱紧他,与他热吻,纵容他不断地往更深处去探寻。
二十岁的孩子根本不懂什么是节制,体力又好得异于常人。即便已经很累了,夜里醒来时,感觉到周童的躁动,听见他迷迷糊糊,含混不清地耳语着我还想要,奚杨依然会回答说,来吧,然后温柔地,主动地带着他找到自己,任由他借着半梦半醒的状态肆意撒野,只在被咬、被撞到受不了时才忍不住又低又哑地骂一句狗崽子,再一边承受更凶的后果,一边求他轻点慢点。
也有坐在上方被仰视的时候。那时候周童就会把掌控权完全交给奚杨,自己只负责享受而痴迷地看着他,鼓励他,用令人脸红心跳的情话点燃他,再肯定他,喃喃地问,哥哥,你身上究竟还有多少我没找到的宝藏?为我跳段舞好不好,在我身上。
奚杨俯身去吻他胸口的伤疤,说好,让我做一团不熄不灭的火,在你心上。
已经愈合的烫伤处,那一小块皮肤的颜色比其他地方略浅一些,形状似一枚胎记,又像陨石表面的气印一样微锐犹热,没有规则。天刚亮时奚杨才躺回周童怀里休息,他借着一点若有似无的光,去看去摸那个因他而存在的小小的伤疤,心脏微微地抽痛,又从痛中生出一丝忐忑不安的喜欢。
“傻瓜。”片刻后他说。
嚣张放肆过一夜,周童好像终于获得了满足,一身的孩子气褪尽,翻身把奚杨揽近一些,抚摸他,用鼻尖去蹭他的眉毛和睫毛,像兽类会为对方清洁梳理一样,给足他事后的安全感和满满的温情。
“你才是傻瓜。”周童先是不做思考地回击,而后才忽然意识到奚杨在说什么,心里顿时酸软难忍,又赶紧把他抱得更紧。“不是的......不要自责,是我不好,没有跟紧你保护好你,还伤害你......”
“那天在仓库......哥哥,对不起。”
最该对不起的人哪里是他。奚杨退后一些,示意周童抽出手臂,又反过来把他抱住,让他埋首在自己怀里,轻声地问:“救生绳有二十多种打结的方法,除了手铐结,还想试试别的吗?”
论调情还是大人更会一些,委婉比直接来得刺激,周童莫名其妙地害羞起来,闷头拱了拱,声音含糊还带着隐隐的激动:“要!”
男朋友真是太宠我了!随便幻想一下周童就又有点亢奋,可紧接着他却听见奚杨又说:“真想用绳子把你拴在身边,哪也不让你去了。”
同样强烈的占有欲,有人通过病态的方式表达,有人则温柔平和得像一片湖水,静而有力,叫人不知不觉深陷其中,溺毙得心甘情愿。周童惭愧极了,小心翼翼地问:“你想绑我吗?你......要不要试试......在上面?我愿意的。”
奚杨被他的傻样逗笑了,贴近他耳边告诉他一个秘密:“试过在下面就不会想在上面了,你这么棒,我可不傻。”
“而且,绑住你,你就会老老实实地躺着不动?我不信。”
几句话听得周童脑子比脸还热,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那你牵着我,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快还是慢,轻还是重,都听你的,行吗?”
再撩下去今天就真的起不了床了。周童也需要休息,奚杨摸摸他的头,打算问他点别的,让他冷静一下:“哪天考试?复习得怎么样了?在总队还适应吗?”
周童:“......”
男朋友为什么变回教导员了?
还是在床上。
尽管有一点点扫兴,但周童还是习惯性地乖乖地回答:“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