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终于忙完出来了,于迪把小狗连着箱子一起交给了他,转身靠在柜台的边缘,拨弄着藕色连衣裙衣领上装饰的小钉珠,边等边跟奚杨闲聊。
“是有人过生日吗?”
奚杨说:“不是,有战友晋升,替他庆祝一下。”
于迪点点头,又问:“对了,我能请你帮个忙吗?”
“我的游艇俱乐部上个月重新装修过,消防是按规定做的,但验收一直没过,我也一直不能开业,打了好几次电话,该招待的也都招待了,可批还是不批,对方就是不给准话,这么拖下去有点麻烦啊。”
奚杨明白了,掏出手机点开微信,递过去让于迪加他好友:“我可以找对应的部门问问,问到告诉你。”
“太好了!谢谢奚队!”加完好友,于迪顺手给奚杨发了一个打招呼的表情。“奚队一会儿去哪?我送你?”
奚杨看了看时间:“不用,我开车了。你呢?这么多东西能拿得了吗?我帮你拿上车吧。”
“没事,你快去忙,一会儿我女朋友会来接我的。”于迪边说边准备送奚杨出门,她鞋跟高,地上瓷砖又滑,加上没留意脚边还有一滩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狗尿,踩上去的时候差点滑倒,还好被反应极快的奚杨扶了一把。
“小心。”
这时正好有人进出,门一开一合,一个诡异的人影在玻璃上一闪而过。
是谁?扶住于迪的同时,奚杨敏锐地扭头看了一眼,门外什么人都没有,可就在刚刚那一瞬间,他分明感受到了一双偷偷摸摸,让人毛骨悚然的眼睛,心里顿出现一种不踏实的,蹊跷的感觉。
他想,难道是我太敏感了吗?
来这家店消费的都是舍得给宠物花钱的主,几个店员见状也赶忙过来搀扶,对于迪又是关心又是道歉,希望她别出门就打一个差评,或者为难员工。可于迪却说:“没事,赶紧擦一下吧,别再让其他顾客踩到了。”
见奚杨立在原地,眉头紧锁着望向门外,好像很疑惑的样子,于迪也跟着看了一眼,好奇地问:“怎么了?”
听见声音,奚杨回过神来,放开了于迪的胳膊,摇了摇头:“没什么,看错了。”
于迪想当然地以为他把别人错看成了周童,不由在心里叹了口气,不过她转而又想,虽然很久都没有跟周童联系过了,但仔细算算,这个夏天,他也差不多该回来了。
...
取到蛋糕后,奚杨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来到市郊一处偏僻开阔的空地,停在了一排连栋的智能温室大棚的附近。
温室是用钢材和玻璃搭建成的,从外观上看很现代、很文艺,很有简洁的建筑设计感,四周铺着平整的砖石路和泊油路供人车通行,还做了绿化,透明的外壁折射出蓝天白云和灌木的影子,让一里一外两个世界有种镜像一般共同存在的和谐。
奚杨拎着蛋糕,熟门熟路地走进了其中一间温室,一眼就看见了坐在藤椅上的闻阅。
六月初的天气还有些变化无常,温室里气温和湿度都非常宜人,闻阅只穿了件薄薄的T恤,脖子上还搭着一条毛巾,正低着头,专心致志地用一个小巧的工具剥一袋盐焗碧根果,手边还放了一只碗,碗里装着已经剥好的完整的果仁。
面前是成片的玫瑰花海,每一朵都姹紫嫣红地怒放着,沐浴在阳光下的闻阅成了其中唯一一点耀眼的白。
奚杨倚在门口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直到有人走近,在他身旁停下了脚步。
霍辞对着眼前的画面感叹:“多好的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又转头看看奚杨和他手里的蛋糕:“早知道这么快可以审完,我去取就好了,你绕一圈多不顺路,堵不堵?”
“还好。”奚杨把蛋糕放在了旁边的架子上,问霍辞:“最近有什么消息吗?”
霍辞耸肩,摇了摇头:“没有,悬赏都追加到一百万了,天天有人打电话,全是添乱的,一条靠谱的线索都没有。”
奚杨刚要说点什么,闻阅忽然抬头,发现了他和霍辞。
“教导员!霍辞哥!你们来啦!”他开心地小跑过来,递出捧在怀里的碗,让奚杨和霍辞抓里面的果仁。“尝尝吗?可好吃了,师父特别爱吃。”
奚杨很给面子地拿了两颗,放进嘴里:“好吃,谢谢。”
“在忙什么?”他往温室里面看了一眼,问闻阅。
闻阅回头,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哦,这两天有人订了一批玫瑰,刚采完,准备装车发走。”
轮到霍辞拿果仁,霍辞不动,盯着闻阅的眼睛故意逗他:“剥这个手疼不疼?你看,当初要是跟了我,现在坐着等吃的就是你了。”
闻阅脸红红的,垂下的睫毛又密又直,看得人心里直痒,忍不住想欺负他一下。
“把那个不解风情的幼稚鬼甩了吧,怎么样?”霍辞追问道。“我肯定疼你,天天哄着你,要什么给什么,才不舍得让你洗衣服,剥干果,坐在这儿被大太阳晒。”
闻阅多大的人了,救援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