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童有点哭笑不得,又想要从前那个成熟稳重,偶尔调皮的奚杨快点回来,又对眼前这个又呆又傻,却可爱到令人发指的他喜欢得不得了。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用食指点了一下奚杨唇中的那颗小痣:“我要吃你嘴里的,给我吃吗?”
奚杨还真的思考了一会儿,摇摇头说:“一含就化了,要不你还是吃另外半个吧。”
周童:“......”
我不在的这三年究竟发生了什么?男朋友怎么连调情都不会了?
两站路真走起来还是有点远的。周童怕奚杨的膝盖会痛,便带他去路边打车,等车的时候又问:“今天休息去哪儿了?这件衬衣我没见过。”
奚杨的衬衣被周童弄得有点皱,下摆也没掖整齐,周童一说他就赶紧低头整理,一只手不太方便,但另一只手却始终跟周童牵着,不肯松开,好像很怕他会消失不见一样。
“去年我爸妈来过,把我入伍前没怎么穿过的衣服都带来了,是旧的,过时了,你觉得不好看的话我以后不穿了,或者等有空的时候,我去买几件新的......”
周童只是随口一提,根本没想到奚杨会这么在意,还回答得这么认真,局促得像个一无所有,不够漂亮也不够优秀的孩子。他好像瞬间明白了奚杨究竟在害怕什么,需要什么,意识到自己现在必须主动开口,给他,给这三年一个确凿的交代,于是上车后他没再多问,也没有松开过奚杨的手,等回到家,进了门,他就直接把人打横抱了起来,问他卧室在哪。
奚杨悄悄准备了一路,到家之后先说什么再说什么,先看哪个房间再看哪个房间,结果什么都没用上。
“哥哥是不是不喜欢我了?”周童把奚杨放在床上,替他脱掉鞋袜,自己则躺在旁边,支着脑袋故意有点失望地问。“我又晒黑了,还长胡子了,再也不是鲜得掉眉毛的小鲜肉了。”
这仿佛才是奚杨熟悉的那个周童,他立刻慌慌张张地伸手去抱:“喜欢啊,喜欢的,我......我还怕你不喜欢我了。”
周童被他的表现弄得心里发酸,语气也不自觉地软了下来:“不喜欢还赶最早一趟车回来,买那么多花?”
奚杨不说话了,周童默默叹气,靠着床头坐了起来,点亮悬浮的月球台灯,对他张开了手臂。
“我走那天,后来你哭了吗?”周童问。
奚杨依靠在周童怀里,无意识地揪着他领口的一根线头,把它越揪越长,还嘴硬撒谎:“没有。”
周童笑了:“哥哥好狠心啊,我哭了一路,坐在隔壁的大姐给了我三包纸巾。”
“到今天为止,我们一共分开了一千一百零六天,我给你打过四十三个电话,发过一百二十七条信息,从第一天起我就学会了一心二用,无论做什么都可以同时想着你,所以想你的时间加来是九千五百五十五万八千四百万秒。”
“爱你真的是一件很漫长的事情,这么算好麻烦,我还是喜欢用一辈子来做单位。”
“你知道这三年里我经常在想什么吗?我想回来以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给你和我买一块墓地,挨在一起,可以合葬的那种。”
“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周童把三年前的春节,奚杨在那辆黑车上说过的话又对他重复了一遍。“谢谢你等我,我到家了。”
“哥哥,你想我吗?”
衣领的边缘被揪得脱了线,几句话的功夫就变得破破烂烂的。奚杨很自觉地爬到周童腿上坐着,伏在他胸口哽咽着说:“童童......对不起,是我的问题,我等得太痛苦了,一下还不敢相信,好怕......”
周童捧起奚杨的脸,吻干他的泪,温柔地哄他:“不哭,别怕,我回来了,再也不会离开你了,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在我面前什么都不要担心。”
奚杨的眼眶红得让人心碎,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吻走一串还有一串。
“我害怕,怕死,怕见不到你,怕你不回来了。”
周童吻他:“这个问题已经解决了,对不对?还有呢?”
奚杨说:“我二十八岁了,你才二十三。”
周童又吻了他一下:“你是我的宝贝,我的玫瑰,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光,这三年我们被一道法线分隔在两种介质里,可时间越长,你越向前,就越耀眼,知道吗?”
原来学物理的人真的比诗人还要浪漫,奚杨终于破涕为笑,坐直身体捏了捏周童的耳朵,又碰了碰他的眼皮。
“有没有看过别人?不管男女。”
周童还想再吻一下,却被奚杨给躲开了。他委屈地靠了回去,举起双手投降,老老实实地交代:“报告教导员,我没看过别人,别人看我算不算?”
“算!”奚杨揉了揉哭红的眼角,气鼓鼓地噘起了嘴巴。“我要检查手机。”
[删减600字,见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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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周童被持续的震动声吵醒,他闭着眼睛摸了半天,好不容易才从地板上那一堆乱七八糟,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