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还惦记着洗裤子,果然是只小浣熊精。
涂科也想做点什么分散下注意力,安顿闻阅坐稳就去隔壁的小屋帮他拿脸盆和肥皂,回到温室发现桌子上面人不见了,再往旁边一看,闻阅已经等不及提着裤子挪到了水阀那里,捡起水管打算先把自己清理一下。
不好!涂科快步上前想要制止。
“等一下,别动——”
“啊?”闻阅下意识地回头,但来不及了,伸出去的手也已经下意识地拧开了水阀。眼见下一刻,手腕粗的水管就“嘭!”地一下从接口处飞了出去,几股水流顿时像开了的花,失去了控制的水枪,井喷一般毫无规律,无法遏制地四处喷射,闻阅反应不及被击倒在地,挡不住也睁不开眼,忘记要跑也爬不起来,几秒钟就从头到脚湿了个透。
“啊——师父救命!”
涂科当即扔下手里的东西,飞奔过去把人拉起来护在身后,一边遮挡招架,一边努力靠近,尝试了几次才好不容易关上了水阀,顾不及抹一把脸上头上的水就急着去看闻阅,胸口被直射的水流打得剧痛,不断咳嗽,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没事吧?祖宗,这是总水阀,压力不亚于水枪,不要命了?”
闻阅也喘得厉害,主要是吓得够呛,腿软得站也站不稳当,惊魂未定地紧紧地贴着涂科,像条刚捞上来的鱼,上身人型下身鱼尾的那种。
唇红齿白。
楚楚可怜。
湿身诱惑。
坏了坏了。
两个衣衫不整浑身湿透的人抱在一起,闻着催|情一般的花香,没有反应还忍得住就见了鬼了。涂科看了闻阅一会儿,在他意识到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之前忽然把他扛上了肩膀,走回到桌前扫掉上面所有的东西,放他坐好,懒得脱贴着皮肤又湿又紧的衣服,就干脆从胸前撕开,“啪”地扔在了地上。
!
闻阅傻了,大脑一片空白,对着涂科裸露的上身条件反射地吞了吞口水,恍恍惚惚听见金属皮带头解开时叮叮当当的声响,还听见涂科用低沉的声音哄着他说,转过去趴好,忍一忍,我尽量快点。
(删减)
智能系统到了设定的时间就自动开始灌溉,新种的茉莉长势良好,洁白的花骨朵接连开在低矮的枝头,散发出一阵阵淡淡的迷人的幽香。涂科像往常一样,伸手摘下一枝送给闻阅,跟他一起躺在藤椅上,被花香熏得忘记了时间,摇得也就越来越慢。
“你真的喜欢我吗?”闻阅突然没头没尾地问。“郁金香里能开出玫瑰,你这里也明明有颗真心,为什么一开始总是避着我,把我推开?”
涂科都快摇睡着了,收紧手臂把闻阅抱紧了些,想了很久才回答他的问题。
“没有,我这里是空的。”他捉起闻阅的手按在自己胸口。“在我以为,连我父母之间跨越种族历经磨难的感情都能轻易被时间改变,被第三者介入的时候,我就把这里掏空了,废弃了。感情是最无用,最不可靠的东西,谁装着谁倒霉。”
闻阅一知半解也不太不懂,老老实实地说:“可我觉得阿姨很伟大,爱得勇敢,也等了那么久,有你之后又为你舍弃了自己。感情这种事不是绝对的吧,我的爸妈没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也很相爱。”
“放弃自己不叫牺牲,叫委曲求全。”涂科被闻阅的单纯弄得有些无措,但没关系,他不需要闻阅懂,也希望闻阅最好永远别懂。“你才奇怪,莫名其妙喜欢我干什么?非得拉我下水。”
闻阅才反应过来涂科前面说的那句“谁装着谁倒霉”,气得爬起来咬了他一下,猛锤他胸口。
“那现在呢!还是空的吗?”
“悠着点儿啊小拳王,真是教会徒弟师父有生命危险。”涂科假装被打疼了,还浮夸地咳了两下。“现在也只有一半吧。”
“那我现在就打死你,掏出来看看这一半是不是黑的!”
小拳王确实有劲儿,但跟涂科比还是弱了不止一点。
“别闹,老实点儿,屁股又不疼了?”
疼!怎么不疼!疼死了好吗!闻阅两只手都被涂科抓着,挣脱不开还不肯服软,又想张嘴咬他,却忽然听见他说:“这一半不是你分我的吗?怎么会是黑的。我看过了,在幸福的家庭里被宠爱着长大,会唱歌会弹琴的小孩,有世上最坚强最善良的心,纯洁的白,鲜艳的红,温柔的粉,安静的紫,四季盛开,比我种过的哪一朵都美。”
闻阅呆住了,傻傻地看着涂科,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梦里没有坏脾气难伺候的师父,只有一位捧着花的浪漫的白马王子。
涂科笑了笑,又说:“有心的感觉挺好的,会疼会热会跳动,谢了。”
地球倒转,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真的不是梦吗?闻阅抽出手来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顿时疼得眼里泛起了泪花。
“咱,咱们回家吧......明天不是还得早起,陪教导员和周童去办一一的领养手续么......”
涂科活动着酸痛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