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复错杂的图案在笔下成型,那明明只沾了透明前液的笔尖,顺滑地勾勒出一笔笔鲜红湿润的线条。
于郁挣扎着,就像砧板上待宰的鱼,可笑又滑稽。
冰凉的毛笔停了下来,接着被毫不在意地扔到了床下。
如游弋的蛇一般湿滑阴寒的感觉从于郁的腹部传向四肢,让她一时间感觉连自己的血液也是寒凉的。
她打了个哆嗦,用不敢置信的眼神看林予白。
林予白眼皮一掀,不带波澜的眼瞳透出不带人性的冷漠。
“……为、为什么?”
在被强压着进入前,于郁哽咽着,带着崩溃的情绪问道。
身上人压制的动作顿了顿,但于郁没再挣扎,一切都已是徒劳无功、毫无意义了。
林予白怔然地伸出手指从于郁眼角捻起泪珠,紧接着波动的情绪又被一股莫名的情绪压制下去,神色反而更加默然了。
他俯身搂住于郁,他那温凉光滑的皮肤上只有可怜的热量残留,捂不热于郁逐渐凉下去的体温。
于郁仰头深呼吸。
她感觉自己就像被一条冰凉剧毒的斑斓巨蟒绞缠着,即将被吞咽入腹。
窒息感不知是因为过于紧缠的肢体还是什么原因,如影随形。
她的嘴唇微张,眼神迷茫地直望床顶。
林予白探头过来,他的眼眸中带着不解,像是不知道于郁为什么如此抗拒交欢,又像是在询问为什么前一次不停吐露蜜液的穴道依旧干涩。
他的面容依然端庄圣洁,这幅美丽过人的容貌却成了于郁眼中的恶鬼。
她不想再问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她也无法再天真地自欺欺人下去。
这一切当是她咎由自取,此前每一次的犹豫、共情、伪善都是托词。
如果自身的能力不够,她只会像如今一样,成为他人手里合意便使用强硬手段掠夺、不顺手便丢弃的玩物罢了。
一时间,于郁的眼睛亮到惊人。
她紧抓床单的手勾住林予白的脖子,小腿搭在他腰上,埋头在他的颈项里狠狠咬下。
林予白的身体一颤,没有挣扎,反而将头侧向一边方便于郁的动作。
腥甜的血液从伤口溢出,于郁没再压抑胸口咆哮而起的吞食欲望,以欲撕裂血肉的力道用力扯大伤口,让血更多地流出。
她大口大口地吞食着甜美的血液,沉醉在熟悉的气息中,恍然不闻耳边响起的惊慌闷哼和林予白软绵绵的挣动。
热意渐起,于郁的脸上漫上饱足的红晕,她的身体发热,心脏满涨地跳动着。
待她停止吮吸、离开伤口处时,林予白颤颤地射进了一小股精液。
本该渗血的伤口泛白,像是泡久了水,一点血丝也不能找见。
林予白撑起身体,唇色苍白地看了看于郁,接着身体软倒下来,压在她的身上。
于郁伸手要推,从骨子里传来的疲懒与难言的饱足感和安全感让她神思昏沉,眼睛很快就半闭不闭。
她伸到半空的手直直地坠落下来,撞到林予白白腻的背上。
两人却毫无动静,连呼吸也未变一下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