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晚听着房中萧珩的痛吟,心如刀绞,她没能察觉出兄长情绪有异。即便见面,也只是感到星尘沉默寡言,说些消沉又无由来的话,竟忘了太子于星尘有杀子之恨。
她很想亲口问问兄长,也想第一时间将他藏起来。星尘的罪过,她决意一力承担。
星晚飞身离开太子府,回到自己住处,彼时,她的寝院空空如也,下人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只有星尘,一个人端坐在厅中。
星晚一步步走近,“哥,真的是你吗?你给我的安胎药,掺了东西。”
星尘盯着星晚的眼睛,嘴角噙着一抹玩味又冷酷的笑,“我的傻妹妹啊!你怎能对大齐的太子动了真情,还让他为你怀胎?”
星晚眼前一黑,她温柔善良、处处受制于人的兄长,为何变得如此心狠手辣,“哥,那可是我的孩儿啊!”
星尘站起来,逼近星晚,“我被萧珩哄骗着堕掉的那个,难道便不是我亲生的吗?”
星晚哭得泣不成声,她一心想要保护的人,最后竟绝情害她。
星尘声音冰凉,“现在,我只想问你,我怀胎八月的事,是不是你说与萧珩的?”
星晚张了张嘴,没能发出声音。
星尘见到妹妹的神情,心中一片了然,“你是否与萧珩合谋害了我的孩儿?”
星晚大惊,“哥哥,你怎会这样想?”
星尘:“我为何不能这样想?太子为了保住你与萧衍,不惜对我痛下杀手。是我命大,活了过来。这次,不知他有没有命,能逃出鬼门关了!”
星晚哭到哽咽,“哥……哥哥……你什么时候开始恨上我的?你不仅想杀死太子与他腹中胎儿,还有我吗?”
星尘一把抱住星晚,“我怎会想杀死你?我那么爱你!父王已经派人秘密进京,要接我回襄南。我一直在这里等你。妹妹,跟我一起回家吧!”
星晚心乱如麻,回去,萧珩父子生死未卜,她放不下;不回,她死罪难逃。
星尘拭去妹妹脸上的泪痕,“晚晚,咱们回到襄南,重新开始,好不好?忘掉这里的一切!”
星晚咬住嘴唇,狠命推了星尘一把,“你快走!再不走,就没命了!”
星尘错愕,“你真的要留下为萧珩陪葬吗?”
星晚:“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你。你能回襄南,我替你高兴。但在大齐,我有许多牵挂。他活着,我便替你赎罪;他死了,我便去九泉之下陪他们父子。”
她回身抽出墙上悬着的宝剑,直指星尘,“你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帝后驾临太子府,姬清德率众人迎接。
至尊才知道,星晚在太子发作之时,便不知所踪。怒极之下,调遣九门兵马司,全城捉拿星晚。
口谕刚刚下达,凤芷郡主从天而降。她走进大厅,端正跪下,“父皇、父君,孩儿回来了。”
萧桓恨不得掐住星晚的脖子,问她为什么要害太子与她自己的孩儿。
君上赶忙挥退厅中随从,只留太子妃这个知情人。
至尊目眦尽裂地瞪着星晚,“你说,你日日给太子喝的安胎药,加了什么?”
星晚闭了闭眼,咬住下唇,“加了……催产之物……”
姬清德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颤声说:“妹妹!郡主!你在说什么?父皇面前,不要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她到底懂不懂自己所言,能让她万劫不复。星晚与太子有多珍视这个皇嗣,她全都看在眼里。
君上也盯着星晚,他虽然气愤,又心疼儿子,但此事实在有违常理。星晚即便不想要太子腹中的孩子,也不至于到了此刻才动手。
至尊:“你为何要加害萧珩父子?”
星晚心里既想帮星尘拖延时间,又挂念太子现下的情形,心急如焚地说:“能不能让我先见见殿下?他怎么样了?”
恰在此时,余院判跑进厅中,倒头便拜,“启禀至尊,太子殿下服用一个多月的催产药,腹中皇嗣怕是保不住了!可是,殿下……”
帝后二人急得同时站起来,至尊问:“太子怎么了?”
余院判:“太子命臣等全力保胎!若将胎儿强行留下,恐怕会伤及殿下的身体。”太子多么金尊玉贵的人,哪里受得住强力安胎药的药效,就算将孩子保住,日后分娩也定会难产。
星晚听完,急道:“以殿下身体为重!你们是太医,不要由着太子!”
君上见至尊与星晚皆是关心则乱,这里只有他生过孩子,更具发言权,便问太医,“余院判,如果保下皇嗣,对太子的伤害有多大?”
余院判:“恐怕会伤了根本……”
房中众人皆吸了一口凉气。如今,无疑舍小保大,才最为安全稳妥。
可是,太子不允,他执意留下孩子。
星晚哭着跑到萧珩卧房外,被太子内侍拦住,“郡主,殿下有令,不许您进去……”
星晚外面喊:“殿下,我求求你,让我进去看你一眼吧!”
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