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东看她盯着竹子看,嘴巴又开始不受控制。
“这竹子还是从你们城外挖来的呢。”
陆绮筵看着在城里也长得青翠欲滴的竹子,觉得塔穆兹的繁荣并不是无迹可寻。
虽说城市到处都是一样形制的民居,街道也是大同小异。但城中到处都弥散着浓厚的灵力,比城外的灵力要浓稠三五倍。
这要是放在原先的世界,好歹也算是个风水宝地。在这里修炼三五十年,就算飞升不了也能混个元婴。
陆绮筵几人走在夜晚的长街上,瞬间觉得自己很渺小。
安东指着前面巨大的圆形建筑物和空阔的广场道:“那就是城主的居所,塔穆兹的神庙,他老人家现在就在那里等着你呢。”
就在几人正在往神庙的方向行进时,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不知道从哪条小巷里跑出来。
身上松松垮垮穿着类似寑衣的长袍,一边跑一边嘴里还嘟囔着什么。
安东等人都没听见,陆绮筵却听清了。
“啊!谁能来救救我,我要疯了!我要离开!让我走……”
那女人距离陆绮筵等人还有几百米的时候,像是看到了什么一般直直向陆绮筵冲过来。
“快走!快走!……”
陆绮筵能清楚看到她脸上狰狞的表情:突出的青色血管、苍白的脸颊还有一双好像要掉出眼眶的眼珠子。
女人像被什么折磨着,不住抓挠自己的皮肤。脖子上一道道鲜血淋漓的血痕。
陆绮筵皱眉,正想快走几步过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安东突然伸出手来拦住了她的去路。
“这种事不用你管,自然会有人来处理的。”
陆绮筵觉得来到这座城市的每一件事都有些诡异。
“这是怎么回事?”
安东却好似见怪不怪:“这就是一个普通的精神病人啊,你们村里没有傻子或者精神有问题的人吗?”
就在两人说话的同时,一队护卫队员好像也发现了反常的女人。不一会儿,就咔哒咔哒跑过来三个人,将女人扛在肩头带走了。
女人被制服的过程中还在不断挣扎,就像一条濒死的鱼。
就在挣扎中,陆绮筵注意到一个细节。
“她怀孕了!”
白色的宽大衣袍遮盖着女人的肚子,众人看不真切。可是当女人被扛着时,肚子明显凸出一个沉重的弧度。
安东摸摸下巴:“是啊。”
陆绮筵:“?”
“不用管这些,我们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说着,继续在前面带路。
陆绮筵有些揪心的看着渐行渐远的几人,心头笼罩着不详的阴影。
见她不动,身后的几个护卫队员拿枪托催促了几下。
阿法卡:“汪汪汪汪汪!!!!”
几个护卫队员悻悻道:“这狗还挺凶。”
神庙是一个原形穹顶建筑,周围是白色的大理石石柱。
高大华丽,又带着一丝神秘和庄严。
台阶一共有九十八级,一步一步走上去的过程,可以看着原本高大的建筑物也民居在自己的脚下不断缩小。
很有一种睥睨天下,唯我独尊的气势。
陆绮筵感觉,这就很封建。
当走到最后一级台阶的时候,半个塔穆兹都在自己眼下。
民居和各种建筑物就像众星拱月一般,簇拥着中间的神庙。
安东站在台阶边,对陆绮筵感叹:“若是每周末的大典,那才叫壮观呢。城里所有的人都来广场上表达自己对城主的尊敬和对塔穆兹的热爱。就像涓涓细流汇集到大海里一般。”
“你一定要看看。”
陆绮筵没有心情:“我没钱,留不在塔穆兹。”
安东笑笑不说话,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把陆绮筵让进了神庙的正门。
或许是为了印证这个“神”字,神庙的正门竟然无风自动,在陆绮筵面前缓缓打开了。
陆绮筵抬了抬眉毛。
有点意思。
阿法卡从陆绮筵怀里抬起狗头,一扫刚才的萎靡不振。两只小耳朵竖的笔直。
刚才上台阶的时候,阿法卡怕陆绮筵抱着自己太劳累,就自告奋勇想窜下去自己走。
奈何台阶太高腿太短,怕了半天挂在台阶上不上不下甚是尴尬。
还被安东嘲笑“好可爱”。
这等奇耻大辱让他无法消化,被陆绮筵一个海底捞月捞起来,却也失去了撒娇卖痴的心情,躲在怀里不肯露头。
但是,随着神庙的门打开。一切又开始不一样了。
陆绮筵预想的神庙,应该是带着偶像,有着装饰。或许还有和尚道士诵经礼佛什么的。
但这里显然不是。
整个大殿里并没有任何一个偶像,就像一个巨大的作坊。
里面灯火通明,处处亮堂,与殿外漆黑的城市形成鲜明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