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热的火骤然燃烧,余梓茵定住,身体烧起来的溢热,逐渐放大的眼睛在惶恐的真挚中,甚至惊恐地定格于那仅能看清清白色下颚与深色的唇的男人脸上,一串叫不出名字的黑暗情绪从身体的深处暗处疯狂蔓上来,她不敢置信地眨眼,沁在眼里的泪在眨动中从眼角落下,刺激着惊悸到发烫的脸。
什、什么?
唇齿颤抖,颤抖地眉头难受地皱起,根本算不上喜悦的情绪争先恐后地吞噬着、扩散着、反噬着那些她自我安抚的虚妄,一瞬间暴露出来的真实情绪快速地反应过来,她低下头,自己都感觉堂皇的拿不定主意。
掌心向下的手逐渐握紧,她觉得自己的血是烫的,全身的血液像是都涌上了心头,身体燃烧着火焰,呛人地浓烟直令她喘不过气。
在房间她有意避开洪建对她的特殊称呼,那些像是调侃戏谑的话进入她的耳朵,完全是些她无法回应的东西,可现在那轻飘飘的一句称呼,却像颗带着流光的陨石撞击地表,震动大地,掀起滚滚尘烟,在极高的温度中惊厥着她身体里的每个细胞。
她觉得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很热,靠近她手边的手也很热,就连在降下气温的深夜里熄灭了发动机的车内也很热。
她抬起眼睛看向崔衍,在那模糊到无法看清的神情中找不到一丝玩笑地成分,他鲜少开玩笑,这一次也是如此,他是认真的。
我我先上去了。无法再待下去,余梓茵放开安全带,拿起包,没有任何阻碍的带着落荒而逃意味的推开了车门。
她动作很快,仓皇地关上车门,没看那坐在驾驶座猜出她会逃离的崔衍一眼,小步朝楼内跑去,甚至慌张地险些撞在玻璃门上,只面颊通红,眉梢都带上窘意地向后望了眼。
待一层她的身影彻底消失,那坐在车中的男人脸上的笑意才逐渐消失,阖着的眼眸迟疑地移动,随性的掏出香烟,靠在座椅,没有立即点燃捏在指尖的烟头,在沉寂中他只抬起下颚,望着那高楼亮起灯的一层。
躲在卧室的窗帘后俯视着停靠于楼下的汽车,余梓茵换下了工作时穿的休闲西服,放松下来的感到肩膀隐隐作痛,没有跟着她上来的崔衍只在那车里没有动静。
富人居住的小区内的路灯反倒比普通小区的灯暗,她不清楚车内有没有人,难以平静的心在换下衣物时只变得复杂,双手触碰到自己的皮肤带来的却是一阵异样地战栗。
夜晚的时间已经不早,她握住帘帷的一边攥在手里,自己都怀疑崔衍是不是真的在那车里,踌躇不定的思索着要不要给崔衍打电话为自己刚才的错愕解释一番,可绞尽脑汁地想也只有苍白地辩解。
她的叔叔到现在还不知下落,唯一能见到他的方法,也就只有这个在最不合时宜的时候求婚的人。
大概早上的那番话令她对他放下了心了,为了叔叔她才被他无形的压迫所左右,为了叔叔才与他发生了那多次荒唐的交合,似乎也为了叔叔她对他从来都是逆来顺受,她对崔衍仅有的顾虑,在这么多次黑夜的相处中,最能桎梏她的仍旧是她的叔叔李秉承。
纠结的想着,余梓茵出神地望着楼下,只汽车内亮起蓝色的光发动起来,启动的开向地下停车场,她猛然回神,拿起换洗衣物急忙地朝卫生间跑去。
屋内的热气很快蒸腾,从门缝间溢出的水声在昏暗的房间里营造出了一种特殊的氛围,卫生间内在水声的加持下听不见外面任何的声音,余梓茵湿漉漉地走出来,房间内空无一人,可她知道崔衍此时就坐在外面。
修长地指尖摁下灯光开关,灰暗氛围被珠母色的淡光笼罩,深夜凛冽的冷气息在高层玻璃外有形的呼啸,月白色的光以玻璃框架的形状映在白色墙壁,关节分明的手摁下卧室的按钮,月光无法照到的房间是股令人舒适地香味。
轻声合上的门重新隔绝光线,紧闭地帘帷的房间陷入黑暗,营造睡眠状态的屋内没有一缕可以让人分辨事物的光亮,崔衍靠近床铺,柔软地睡衣柔软的贴合着身体,俯瞰着那蓬乱着头发没有枕在枕头上的睡颜。
似乎放下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直沉着冷静的表情松懈了几分,难得轻松感觉充溢在身体里。极静的环境连窗外的风声都清晰至极,极少出现的特殊感觉给这夜晚增添了不少值得回忆的地方。
坐在床边,饮下解渴的凉水,侧目看着沉睡的人,嘴角勾起一个浅显地弧度。
晨曦,房间内早已没了崔衍的踪影,厚重地窗帘没有落进暗示天气的金色晨光,余梓茵晕晕乎乎地起身,停止运行的中央空调不像前几天那样闷热的达到了适中的温度,屋内灰蒙蒙的,转变气候的沉闷在清早已露出马脚。
睡眼惺忪地打了个哈欠,将在被子里堆在胸下的宽松上衣卷开,昨晚忘记拔掉插头的吹风机安好地放在桌面,只剩下三十格电的手机在她目光看去时恰好亮起的屏幕。
尚早的时间令她不确定崔衍是否在这里休息了。她关掉闹钟,换下衣服,梳洗完出了卧室, 早晨的客厅永远不会聚集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