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先挑了日子去戶政事務所領了結婚證書,接下來才慢慢規劃婚宴事宜。這流程也沒為什麼,純粹是彼此覺得想要早點達成心中的願望。
訂定在賀致理完全康復後半年的婚宴只邀請了親近的親朋好友參加,主要還是因為葛容雅暗搓搓地把賀致理當易碎的瓷娃娃緊張看著的緣故,企圖從中減省點敬酒、待客時間好讓賀致理早些休息。
折騰了大半日後,晚上兩家人自然又聚在一起吃飯,一群人又笑鬧著聊了一會兒後才要散去。賀致理最後推開了搶著要充當接駁司機的弟弟、一把把他給推回賀家的車上,這才攥著葛容雅的手上自己的車。
九成新的休旅車是他從準備留外發展的朋友那頭以友情價買來的。
葛容雅吐了口氣,道:「終於結束啦。」
賀致理想摸摸她的頭,卻發現她滿頭都是複雜的編髮與珠花,根本不知道該從何下手,只得說道:「回家休息吧。」
葛容雅懶懶地應了一聲,又道:「沒想到結個婚這麼累,早知道就不結啦!」
才啟動的車忽地又熄了火。
「妳說什麼?」
葛容雅看著賀致理危險的眼神嚇了一跳,忙扯著安全帶道:「喂!小心我打一六五啊不是,是一一三喔!」
賀致理笑著問:「妳是指我是詐騙集團還是家暴渣男?」
這笑容太危險了!
葛容雅開始亂嚷道:「賀致理!你現在是放飛自我了是不是?你以前都不會這麼嚇我的!」
「我怎麼嚇妳了?」
「你你你!你就是威脅我!」
賀致理寵溺地笑了笑,戳了戳她的臉頰道:「我倒是想啊。」想的不是威脅,是猥褻。
葛容雅撇了撇嘴,知道賀致理已經暫且熄了猥瑣的念頭,哼了哼聲盯著他的手,讓他自動自發地發車行駛。
現在不早點抗議,回家後她肯定會被收拾得「體無完膚」。
放作平常她能夠與他玩個天昏地暗,但今天她可是凌晨時分便起床化妝打扮,當真沒有多餘的心力怎麼著。
那些傳統的習俗流程其實葛容雅一點都不想走,但怎奈還是得照顧長輩們的心情以及達成賀致理那藉由傳統流程祈願將來一切順利的願望,因此也只得咬著牙該死地早起折騰那麼一大堆。
總算也結束了。
葛容雅偏激地心想,或許很多人不想再結一次婚、跑一次流程的原因都是因為這流程實在他娘的累人。
啊,就算她與賀致理無話不談,這等感慨也絕對不能跟他說。
是意料外也是意料中,兩人洗漱上床後也沒多折騰什麼,只是蓋棉被純聊天,說的還是醫療系統的那些事。
這些事在這半年來其實早已說爛,但總還是會提上一兩句,只因為這樣的際遇當真絕無僅有又或者說當真在世界各地頻頻發生,卻沒曾有人提起。然而總而言之、言而總之,這樣有違理智、有悖科學的經驗落在自己身上,那還真不是說上一兩次就能徹底放下的事。
「我總覺得我恐怕是上輩子拯救銀河系才會有這樣的機遇。」這是葛容雅說的話。
賀致理摟著她笑了出來:「什麼?難道不是因為我嗎?」
如果他沒遇到醫療系統,他或許就會一輩子躺在病床上,不但失去了活力與自由,也可能會失去她
葛容雅親了親他的嘴,決定轉移話題道:「說來,你還記得小球嗎?我說的是我們以前養的貓。」
「記得。」賀致理
「當時候我隨口取了這個名字,就是覺得客服的聲音冷冰冰的,有點像是我們剛養小球的那個時候」葛容雅想到這裡就笑彎了眼:「沒想到這個小球跟我們的小球一樣,都是一開始高冷,沒多久後就開始不顧形象賣萌的那種。」
她對曾經養過的貓咪小球的印象早已逐漸模糊,但當年那隻小花貓總愛往兩人身上踩踏而後翻肚子討摸的情感記憶依然深刻。
「我還記得小球牠啊」
「喵。」
突如其來的貓叫聲打斷了葛容雅的回憶。她從床上坐起身來四處張望,又問:「哪來的貓叫聲?」
彷彿是回應她的話一般,小貓甜甜軟軟的叫聲又再次傳來:「喵~~」
「賀致理,你有聽到」
「我聽到了。」賀致理仔細辨別了方位,而後起床走到窗邊打開窗簾,赫然發現窗臺上有隻母貓叼著剛出生的小貓正努力扒拉著窗。
賀致理忙把倆貓給接進來,卻沒想到母貓只是舔了舔小貓幾下,而後便轉身靈活地就著公寓大樓的窗臺跳躍離去。
也早走下床的葛容雅清楚地看見了全程。
她還是頭一回看到如此有靈性又不怕高的貓,竟然能在十三層樓的大樓間如此靈活地跳躍。
又一聲貓叫聲找回了她的注意力。
賀致理抱著不過比巴掌大那麼一些的小奶貓,向來警覺的他難得